2014年9月15日星期日下午4:15
在B大的地下仓库中。地上的血迹已经渗透到冰冷的水泥地,墙上的血像烟花一样,惨淡却绚丽。
报警人是B大的一位清洁工——张爷爷,据他描述,他是来这里拿清洁工具时看到的,那时地上的血还没干透呢。
“死者,于清阳’B大文艺系的钢琴老师”
“死亡时间,2014年9月15日下午3点半左右”
2014年9月15日星期日上午9:15
“于清阳,我想听你弹钢琴”
“小白也会弹,你让他弹给你听”
“不行,他弹的没你好听”
“你就是想要于清阳弹”白梦城冲柏尺玉翻了个白眼
“啊~~于清阳~你看他啊,他翻我白眼”柏尺玉拽了拽于清阳。
“唉~好了,别闹了,弹给你听就是了”于清阳叹了口气,走到了那架沐浴在阳光下的钢琴前,优美的旋律响起,柏尺玉就站在他的身旁,而白梦城则是默默的将这一切定格在照片上。
2014年9月15日星期日下午5:00
打了两个小时游戏的柏尺玉终于舍得离开沙发上,去厨房倒了杯水。
————快接电话,尺玉接电话!有你的电话!快来接!
柏尺玉慢悠的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心想,等于清阳回来,得让他重新给我录一个电话铃
“尺玉,于清阳……他……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白梦城沉重的声音。
柏尺玉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吊儿郎当的说:“他每天三点一线,能有什么事啊?”但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点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人在殡仪馆,一会儿去火化,你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柏尺玉敛了神色“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白哥”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我的师傅**一会儿去接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柏尺玉呆楞的接收这个消息,他是不信的,他认为于清阳那个冷漠寡言的人是不可能出事的。手中的杯子突然滑落,碎在地上。
————
殡仪馆内,白梦城站在于清阳的尸体旁,手中拿着法医的尸体解剖单,因为太过用力指间微微发白,单子也变的褶皱。
“白梦城,于清阳呢?”是柏尺玉,**带他来的路上对他说了这件事,一路上他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尺玉……你……”白梦城想说什么,可看到他的脸,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柏尺玉见他不说话,又重复道:“于清阳人呢?我问你人呢,他人呢,他人在哪?”
白梦城躲开他的视线,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告诉他躺在他眼前的人就是于清阳!
“不……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他不敢相信,更不敢承认躺在眼前的人是于清阳。
殡仪馆内一片寂静,无一人出声,也无一人看他。
“你……你们……到是说句话啊,这只是一个玩笑,对不对?你们都在……骗我,对吧?”他的身体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突然地,他抓住白梦城的肩膀“白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们别逗我了,我求你们了”他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尺玉……冷静”白梦城用手帮他顺气
“明明……今天上午还好好的啊……”他趴在白梦城的肩膀上“到底是啥谁干的,谁啊,是谁?”他的泪浸湿了白梦城的肩头。
2014年9月15下午7:00
火葬场里,柏尺玉表情呆愣愣的,他刚亲眼目送他的爱人,变成了一缕清风。他记得,他第一次遇见于清阳是在他刚来B市的时候。
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上学,人生地不熟的,手机和钱包都丢了,想去报警又不认路,只能蹲在路边独自伤感,好巧不巧让捡着他手机,钱包的于清阳看着了。
“你好,这是你的钱包和手机吗?”
柏尺玉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装着浩瀚星河的眼眸,“你的眼睛好漂亮”
淦!柏尺玉你在说什么啊,服了这张嘴了。反应过来的他有点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位捡着他东西的大好人。
于清阳笑了笑“谢……谢你的夸奖”他的眼睛是小行星透明症,所以从小,他就被自卑充斥着。
柏尺玉从他手中接过了东西,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缘分是千求万求都不一定求来的,但缘分又偏偏不是靠求的,而是命中注定的我们会是一对。
本都走出去老远的柏尺玉又返回来,“内个……兄弟,加个微信吧,改天请你吃饭”说着便把码怼到了于清阳的面前。
“好友加了,饭就不用请了”
“你怎么能行呢?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柏尺玉”他对上那双星眸问道。
“于清阳”
“这个名字好听啊”
于清阳笑笑“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谢谢,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夸我名字好听的”柏尺玉苦着一张脸“说实话,我自己都认为我的名字很老土,一点都不好听”
于清阳的眼眸星河宛转就好像整个宇宙都在他的眼中
“寒飞千尺玉,清洒一林霜。你的名字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遭,对吧”
记忆很容易变成浑浊的水,在脑海中支离混乱的碎片都是有关你的,也许记忆会随着时间河流被冲淡,但你不会,有关你的一切记忆都会在我脑海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