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拍了拍手,这是他们和外头打手沟通的方式,只要他们拍手声传出来,那么外头打手就会一拥而入
“可惜你们再怎么拍手,外头的打手都不可能再进来了。”
我冷静的喝了口茶,故作可惜的看着向柱和铁吏说道
“黄槛,开门让他们看看。”
黄槛被我的气势压得冷汗直流,如今我的一句话令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开门
我看着他这模样只觉得无语,好歹也活了快六十的人了,怂货,果然是墙头草
黄槛拉开卷帘门,就看到了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全都是被一击毙命,血溅得到处都是
我缓缓站起身,笑着看向向柱和铁吏,嘲笑道
“二位,找的人都不怎么样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
这些人可都是他们从地下黑市花高价雇来的亡命之徒,个个罪孽深重,身手不错,连他们都要忌讳三分
向柱和铁吏在震惊之余还不忘掏出手枪指着我
我丝毫不在意,我敢肯定他们不会朝我开枪,至少在确认我没有留后手的情况之前
“我猜这群人是你们从地下黑市雇来的亡命之徒,罪孽深重,今天呢,就是想通过这些人除掉在场的所有人”
我把玩着胖子给我的枪,缓缓说出了我的猜测
“你想当老大,对吗?因为这些堂口都是三叔留给我的,所以你们制造了一些混乱引我召集所有人来处理”
我顿了顿,眼含笑意地看了一圈底下的人,目光触及向柱和铁吏拿着枪的手上,笑意更甚
“目的,就是为了乘机除掉我这个堂口掌权人,好取代我,至于剩下的人,投诚的杀了,不投的,也杀了”
“向叔、铁叔,我说的对吗?”
在场的来着其它堂口的管理人仿佛盯着向柱和铁吏二人,阴鸷的目光仿佛要将他们洞穿
不过也仅限这样了,毕竟他们有枪,其他人没有家伙也不敢去硬碰硬
“好啊,向柱,老子他妈那么信任你,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他妈背刺我?”
“我c你妈,老子替你办事,雇佣这些人钱都是老子给你出的,你说你只杀吴邪,等你当上掌权人了给老子多分些生意,结果呢连老子都要杀?”
“你他妈……”
“向柱、铁吏我c……”
“……”
此起彼伏的质问声将二人包围,不过二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冷静下来
向柱朝质问他最厉害的那个人脚下开了一枪
铁吏则是举着枪扬了一圈,这群人瞬间就安静了
我看着一幕,暗暗嘲讽,欺软怕硬
向柱和铁吏见场面稳定下来便将枪口对准我
“吴邪,这他妈没有依据的事情不要乱及巴讲。”
这次我没有以笑回应他们的话,而是举起来手中的枪对着向柱
“你们想算计老子,可别忘了老子是靠什么出名的!是单纯吗?真当老子好欺负吗?”
“老子三叔留给老子的东西,你们这些人也配肖想?”
我敢说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狠辣的,他妈的,老子忍不了了
我朝着向柱拿着枪的手臂开了一枪,众人被突如其来的一枪吓得不敢动弹
向柱吃痛,手枪掉到地上,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手臂
铁吏见自己的好兄弟中弹,表情狰狞
“你他妈的!”
这一枪打出去,我的心情好多了,喝了一口茶笑着询问铁吏
“怎么,想为你好兄弟报仇吗?”
话音刚落,我手中茶盏被我狠狠摔碎在地
“来,朝着我开枪。”
我指着自己的脑袋,贱嗖嗖的挑衅
此时铁吏也顾不得思考我为何要摔碎茶盏和我身边的胖子、王盟为何会无动于衷
“真他妈以为我不敢是吗!”
铁吏将枪口对准我,即将扣下扳机
可惜,他没有能扣下扳机的机会了
“我来的时候可是三个人呦,要不你们猜猜第三个人去哪儿了?”
在向柱惊恐的眼神中,我轻松的摊摊手
“轰”的一声从头上传来,一个人手持长刀从天而降,不过四分之一秒便落到地上
同时掉落在地的还有一只血淋淋握着手枪的手
是闷油瓶
一旁的向柱乘着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从天而降的人身上,悄悄拿到掉在一旁的枪
我余光瞥见向柱的动作,忙对着闷油瓶大喊
“小哥,小心!”
闷油瓶显然也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黑金古刀干脆利落的削掉了向柱的整个手掌
我冷哼一声,走到闷油瓶旁边
闷油瓶打量了我一番,似乎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想起外面死去的那群打手,即使知道闷油瓶完全不会有事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事吧?”
闷油瓶轻轻摇了摇头
视线重新回到疼得翻来覆去的向柱和铁吏二人,即使这样还不忘骂我两句
“吴邪...你他妈个小人......”
我看着他们俩这副跳梁小丑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原本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打算说出来了,但是向柱居然想要伤害闷油瓶,朝我开枪可以,闷油瓶不行
“向叔、铁叔,有事情呢侄子我原本想烂在肚子里面的,可这是你逼我说出来的。”
“众所周知,铁吏叔和你多年兄弟,情义深厚”
“若是铁吏叔知道他最爱的老婆是被你侵犯后觉得对不起自己老公而羞愧郁郁而终的,你说铁吏叔会怎么想?”
听见我的话的铁吏也不顾自己受伤的手,狼狈的跑过来跪在我面前
“什么!小三爷,吴邪,叔求求你,叔求求你把事情说清楚,什么叫我老婆是被他侵犯后郁郁而终的”
看着铁吏满眼通红的样子,我只觉得有些可悲
据我了解,铁吏这个人什么狠事都干过,唯独他的老婆赵姝媛那是拿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她唯命是从
他们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结的婚,恩爱非常,但赵姝媛身体原因一辈子都不会有子嗣,在那个年代没有子女是会被人唾弃的
铁吏并没有对此冷落赵姝媛,而是越来越宠爱她,赵姝媛觉得幸福的同时心里又在愧疚不能为铁吏诞下一儿半女,两种矛盾心理逐渐导致赵姝媛患上了抑郁症
在那个年代,试管婴儿技术还不成熟,而且铁吏当时也并没有在三叔的堂口做工,而是当的一名铁匠,赵姝媛则在家照顾老人顺带做点针线活儿,收入减去一家开销就没剩下多少了,一家子生活的还算满足
但是时间久了,赵姝媛又迟迟怀不了孩子,难免落人口舌,铁吏见不到自己媳妇儿被人数落,于是带着她来到了长沙生活
因为铁吏本身是铁匠出身,力量大,被三叔看上让他去堂口上做工,而铁吏本身很精干,人也精明,很快就在三叔的堂口混得风生水起,也算是个小领导
铁吏挣的钱都拿来给赵姝媛治病了,而赵姝媛自从来到长沙,在丈夫的陪伴下渐渐走出了阴霾,抑郁症也慢慢好转,眼看着就要跨过心里那道坎
可是有一天,铁吏在堂口结交的兄弟向柱有事情找他却没在堂口找到铁吏,于是打听了铁吏家的位置,准备去他家找他,结果铁吏没看见却看见了赵姝媛
赵姝媛长相秀丽,正是二十多岁的大好年华,又被铁吏照顾得像公主一样,只要是赵姝媛喜欢的,无论多贵铁吏都会给她买,有一句话说得好,用心浇灌的花儿会越来越美
赵姝媛就是这样,越来越漂亮,向柱一时色心大发,在两夫妻搬来的婚床上侵犯了她
以后,本来病情已经好转的赵姝媛身体情况急转直下,铁吏不知道缘由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于是加倍的对赵姝媛好
那个时候虽然已经九十年代了,但很多封建思想并没有得到根治,赵姝媛本是农村出身,从小的耳濡目染之下封建思想观点已经扎根在心里成长为参天大树
对赵姝媛来说跨过无法生育这道坎已经是她最大的思想进步了,可惜只差一点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身上又多了一个不洁的标签,即使这是她自己给自己贴的
这两种是封建思想里最严重的两个观念,也是摧残女性最厉害的,赵姝媛一辈子都跨不过心里的坎,撕不掉身上的标签,在铁吏带给她的幸福之下带着对铁吏的愧疚永远长眠
而铁吏自赵姝媛去世后再未娶妻,恋爱都没再谈过,整天就拼命的工作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能告诉铁吏的也只有这么多
“不!不!不!我的姝媛,我的媳妇儿!”
铁吏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单手将向柱提起,厉声嘶吼
“为什么!向柱!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却……”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我的姝媛明明差一点点就能好了,我们明明要长相厮守共白头的!”
“我给姝媛说过我们可以做试管婴儿,我让她不要再为这件事对我感到愧疚了,我明明都已经很努力的在攒做试管的钱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铁吏狠狠的把向柱摔在地上,崩溃大哭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一边是交好多年的好友,一边是自己最爱的老婆,任谁都会崩溃吧
“好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以后最好给我老实点。”
我用枪指着周围一群人,威胁道
我想,今天这件事传出去,我的威名又要在道上流传了
“砰”的一声传来,我惊讶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铁吏开枪杀了向柱
又是一声“砰”的枪声,铁吏杀了自己
我听到铁吏说了一句:姝媛,下辈子我还做你丈夫
我有些感叹,有情人难成眷属,愿他们下辈子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幸福夫妻吧
“王盟,派人来这里收拾一下,下午会杭州。”
“没问题老板,包在我身上。”
我最后又看了一眼铁吏二人,叹了口气
“把铁吏和他老婆葬在一起吧,至于向柱随意,记得离他们夫妻远点。”
“OKOK老板,你看我今天做了这么多,这个……”
王盟搓了搓手,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今天确实做的不错,这个月工资加翻倍。”
“天真,胖爷我呢?不给点毛票?”
“得了你,你充当了个什么角色?背景板?”
我转过身盯着胖子,胖子鼻头红红的,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胖子这是想到云彩了,哎,也是一对怨偶
“行,回去转你。”
没理会胖子的反应,我站在闷油瓶旁边
闷油瓶好像又在发呆又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小哥,我们走吧,今天下午回吴山居。”
“吴邪,你说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
我的天,闷油瓶居然会问我这种问题?!这还是闷油瓶吗?
我心里已然掀起了狂风巨浪,但面上不显
“我又不会娶妻,倒是你小哥,你会娶妻吗?”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我脱口而出这么一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忐忑
闷油瓶定定地看着我,说出了他的回答
“不会。”
也对,小哥这个人,怎么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敢和闷油瓶对视,但得到回答的我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高兴
管他呢,想这么多干什么
“走吧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