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志在必得的佐助在一回家看到妻子坐在沙发上泪眼婆娑地为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擦药时一顿,不知所措地放下甜品,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抓住她的细腕,将那只布满红痕的手凑到自己眼前。
或许连说话时他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凶狠得吓人:“谁干的?”
樱被突然出现的丈夫整得一愣,碧眸还沾着晶莹的泪水。她俏丽的脸蛋微微肿起的,很显眼的五条红痕看得佐助心口一震,满腔愤怒不知从何烧起,他快就搜寻到了一个答案——
宇智波美莎。
佐助咬了咬牙,压抑着怒气拿起桌上拆开了的外伤药膏,食指沾上一点,小心翼翼地为樱涂抹着手上的红痕。
从樱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他低垂的黑眸和卷翘的睫毛。
她有些不理解宇智波佐助了。
对于一个泄欲的工具,他也会这么关心吗?
樱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下意识想抽回被他拿着的手,但佐助却加大了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樱抬眸看着他,正巧与那对深不可测的黑眸对视,她心中一颤,迅速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佐助为她擦药的动作还在继续,擦完一只之后,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又抓起她垂在身前的另一只手为她上药。
樱听到他长叹了一口气,为她上药的动作慢了一瞬。
“我做错什么了?”
佐助的声音有些不可言说的委屈,樱甚至觉得是错觉,但他的语气是那么诚恳。
“你没做错什么”,樱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表明心中的隔阂,今天她心绪变化得太多了,从为泉的愤愤不平到被宇智波美莎抽手,甚至连脸都没放过……
她在春野家何曾受过此等侮辱。
“……”,佐助抬眸看着她低垂的眉眼,想说的话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堵住,鼬的提议好像用不了了。
佐助抬起手轻缓地触碰着女子红肿的脸颊,黑眸不由自主流露的柔情却没被任何人看到。
“疼吗?”
樱未回答,佐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多蠢的问题。
“你先吃着桌上的甜品,我去去就回”,佐助突然站起身子搁下药膏,不容分说地转身离去,带上门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大。
樱低垂着眼眸,那憋了几分钟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涌出来,她抬起手想抹掉眼泪,却想起自己满手都是药膏。
“我想回家……”,樱曲起双膝低喃。
……
美琴收拾好餐桌后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她诧异地看着拉开门怒气冲冲走进来的小儿子。
佐助见富岳也在,便干脆带上门,跪坐到富岳对面,面色肃然道:“樱今天被宇智波美莎打了。”
“美莎?”美琴不太相信那个一向温柔端庄的表妹会打人,而且泉学了那么久她的课程也从未听说过美莎打泉的事情。
“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美琴坐到富岳身边,微蹙眉头。
富岳揣着手闭着眼睛,若不是他呼吸声时重时轻,佐助都快以为他是睡着了。
“我知道父亲母亲肯定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得罪宇智波智和,但樱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看着她被打而无法帮她讨回公道”,佐助的语气冷然,一字一句说得极重,那双黑眸直直看着闭着眼的富岳,在等一个回答。
美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偏过头看向丈夫,就见富岳那时常抿着的唇线微微弯起。
“果然成家以后更会疼人了”,富岳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眼自己儿子,随后看向美琴,道,“佐助不会说谎,既然他都那么生气了,那必定打得很严重。你和泉去探望一下小樱,然后美莎那里……”
他停顿一瞬,美琴立刻会意:“好,我表妹那里我会去处理的。”
富岳点点头,看着佐助,不由得想起当日他万般拒绝联姻的态度。
“小樱那丫头没让你失望吧。”
佐助一顿,不自在地别开脑袋站起身子:“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父亲母亲晚安。”
话落,他便离开了。
“美莎真的会做这种事吗?”美琴还是不太相信,富岳无奈地看着她:“人有多面,说不准她只是特地表现得好给你看的。”
“可是……”,美琴叹了口气。
罢了,明天去看看樱的情况再说。
……
“她又打你了?”,鼬心疼地看着妻子手上的红痕,边对着伤吹气边为她上药,他的怒气可不比佐助小,“其实现在你可以反击了……”
“不”,泉轻轻摇了摇头,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望着不远处坐在地上自娱自乐的儿子,柔声道,“智和长老在宇智波的权势目前还不能动。为了鼬和和也,我可以忍着。”
泉抬起眸子看着丈夫充满愧疚的脸,坐直身子安抚性蹭了蹭鼬的脖子,弄得他脖子痒痒的。
“别乱动,还没上好药”,鼬佯装责怪,语气却温柔得一塌糊涂。
……
佐助回屋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他走到沙发边,入眼的是蜷缩在一团睡得正香的妻子。佐助蹲下身子轻轻抚开遮挡住她脸颊的碎发,那鲜明的巴掌印还没有消下去,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这副样子令人看着心生怜惜。
佐助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将她抱了起来,尽力减小动作幅度不吵醒她。
他将她放到柔软的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夜晚时分,他拧开淋浴头,冰冷刺骨的水淋在他诱人的身体上,顺着肌肉线条滴落在浴室地板。
又来了,浑身燥热。
樱今天状态不对,他只能选择冷水澡。
冰冷的水冲刷着不断散热的皮肤,佐助仰起头长出一口气,猩红的写轮眼看东西看得格外清楚,甚至连浴巾要掉落在地上都能预判到。
佐助看着手里下意识接住的米白色浴巾抿了抿唇。
身为宇智波族长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想追求力量。
但鼬说了,捷径就是捷径,哪怕与樱做再多次他也不会成功。
只是他不想让父亲每次在安排战略的位置上只看得到鼬,他也想成为父亲每天挂在嘴上的人。
还有欲望……在这方面,他不想再那么容易被支配。
昨天晚上的樱,下头肿得不行了他还疯了一样停不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个她才会疏远他吧。
佐助撑在昨天与樱做事的墙壁上感受着冰凉的触感,身体的热量渐渐被冷水冲走,写轮眼也慢慢稳定下来。再一睁眼便是一双正常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