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疼死了!”雪儿尤其无力地趴在床上,这已经是她第五次从茅房出来了,此刻她只能像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床上,屁股一碰床就疼得厉害。
“师兄啊师兄,你害人不浅。”雪儿无力地吐槽着。
“你给我客气点,要不是我你饭都没得吃!再说了,我那不是第一次做醋鱼嘛,凡事都有失误。下次就行了,下次就行了。”与此同时,马超也趴在床上,撅着屁股。
听力极好的他听到雪儿的抱怨,翻了个身侧躺着。
“疼啊,疼啊。”雪儿捂着肚子。“师兄,我要死了。我再也不吃你做的饭了,我被你害惨了。”
“那你吃谁做的饭,师父做的饭就更不用说了。”马超苦着脸,好像记起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义父把我带回家后,为掩人耳目,把家里唯一做饭的婆打发走了,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吃。”马超虚弱地说,语气里没有高兴,只有浓浓的悲伤。
“什么?义父亲自给你做过饭?”
“唉,师父也就梨花粥做的不错,其他真是一言难尽啊。”
“我第一次吃师父做饭,虽然看起来不好吃,但是味道却还行。谁曾想发了三天高烧,师父请了七八个郎中过来都没法子让我退烧,后来师父给我日日输送法力,我才挺了过来。”
听罢,雪儿把头埋进被子里,想来吃义父做的饭也不可能了。义父只会做毒药,不会做饭。
“想来义父的饭拿来杀人,也是极容易的。”雪儿嘟囔着。
“是了,我怀疑师父想要杀了我,好几日害怕得不敢吃饭。可是那些饭菜,师父吃了却一点事也没有,真是怪事!”马超坐起来,“来感觉了。”他又一溜烟朝茅房跑去。
“我也疼啊,师父给我们吃的药怎么还不起效果啊。”雪儿叹了口气,“唉,幸好师父不爱吃鱼,才免遭此劫。”
“不对!”雪儿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今日好像是叶玄朗的最后一次考查。
她立马穿上衣服,一溜烟跑出门去,此刻,腹痛和屁股痛都变成了次要的事,救朋友与水火间才是重中之重!
莫名的使命感让雪儿快速的到达了书院。她立马给书和自己隐了身。书院里空无一人,想必考查已经开始了。
糟糕,叶玄朗肯定要把自己骂死了,雪儿拍拍脑袋,开始寻找起叶玄朗的踪影。
还好这小子脑袋大,人群里一眼就望见他了。
今日倒不是两两考试,雪儿赶忙跑过去,慌乱中不知踩到了谁的脚。
“哎哟!”一声惊呼声尤为突兀,“你踩我脚干嘛!”雪儿立马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我离你一米多远,我怎会踩到你,莫不是做题脑子做坏掉了!”旁边的人一声嗤笑。
“你!”那人还想理论一番,台上那人突然一拍桌子,书院的人都被吓得抖了三抖,连雪儿也不例外。
“肃静!”先生的眼神犀利,神态严肃。两人立马低下头去。
雪儿也被吓到低下头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叶玄朗也没说这老家伙这么可怕啊。
怎么感觉这老家伙在看着自己呢,雪儿猫着腰慢慢走到叶玄朗的旁边,轻轻地戳了戳他的手。
“啊啊啊!”叶玄朗被吓的惊叫起来。
那先生又一拍桌子,“肃静!”
“嘘嘘嘘,是我,我是雪儿啊。”雪儿凑近他在他的耳边轻轻说话。
叶玄朗立马低下头去,不让先生看到他的嘴巴,轻轻交流道“你终于—来了,你快来看啊,这个题我一点—不会啊。”
“放心—放心—。”雪儿安慰道,“我不认识这首诗的字,你把上一句读给我。”雪儿轻声说,瞪大双眼看那先生从台上下来,来回巡视,心脏紧张地扑通扑通乱跳。
“这是”
“这是—《雪夜作》啊,你背过的。”叶玄朗无声地嘶吼着,他死死地盯着先生,好像是直奔他们来的。
雪儿也不敢乱动,直勾勾地望着先生。“你这先生会不会法术啊”
“你放心,他—不—会—”叶玄朗用口型和她说着。雪儿松了口气,果然,先生距离他们两米远时,拐了个弯去别处巡查。
“快—快点—下一个。”叶玄朗紧张地说着,额头都有了薄薄的汗珠。
“太好了,太好了,这是我背过的!”叶玄朗有些激动,惹来旁边人奇怪的目光。
“嘘嘘,快写。”雪儿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他冷静。
“这个字是什么,去看看《旧亭书》里的幽幽的幽怎么写。”叶玄朗靠近雪儿小声道。
“笨—蛋—”雪儿弯下腰,将书放在地上,翻找着。
每一页细小的翻书声都显得尤其的刺耳和吓人。
“你,你小声—小声点—”叶玄朗用脚踢了踢桌子腿想要盖住声音。
“我昨日特意把指甲剪了,这已经最小声了!”雪儿警惕地转过身去,那先生正好在巡视后座的人。
“你把书给我看看!”突然叶玄朗的右边的人脑袋凑过来对叶玄朗说。
“我哪有书!”叶玄朗欲哭无泪。
“少来,我都听见声音了。”那人咬牙切齿道,但是仔细再看叶玄朗,实在没有地方能藏书,他只能低下头继续蒙。
“是不是这个!”雪儿把书凑到叶玄朗的眼前。
“是是是—,正好把下一页的也抄了。”叶玄朗奋笔疾书,“你帮我看着他,我抄。”
雪儿一手捧着书,一面盯着教书先生。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倘若教书先生看见了也会一阵恐慌吧。
“你怎么了,你什么表情?”抄了许久答案的叶玄朗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肚...肚子疼..”雪儿颤颤巍巍地说。
“快了快了还有最后一道题了。”叶玄朗认真地审题,突然身体一颤,浑身松懈了下来。
“这...这...这什么题目?”叶玄朗直接懵了。
“什么,什么。”雪儿凑过去,只认得《与君书》三个字,这不是昨日请教义父的那首诗吗。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她问的哪一句?”雪儿急迫道,太好了,背的考到了。
“他没问,他问诗人的感情是什么?”叶玄朗和雪儿懵在原地。
“该死,竟真的被马超那家伙猜中了!”雪儿捂着肚子气得要晕倒了。
师兄,如今种种,拜你所赐!
雪儿和叶玄朗面面相觑,两人皆不知道答案。
“要考完了!”叶玄朗大惊失色。
“你...你..”雪儿紧张地结巴起来。
“想想办法”叶玄朗也紧张得腿抖。
突然,雪儿一拍脑袋。小声地告诉叶玄朗的答案。
“真的没问题吗?”叶玄朗犹豫得不敢下笔。
“你还有其他答案吗?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他比我大许多,应该比我懂的多。”雪儿无奈地说。
“反正当时他就这么和我说的,而且,貌似还挺自信的。”雪儿说服着叶玄朗,也说服着自己。
“我先撤了。肚子疼死了。”雪儿站起身,打算撤离案发现场。谁知那先生竟径直走来。
“他...”雪儿紧紧地贴在叶玄朗桌子上,想要给先生让位置过去。
“不—慌—,他来收—卷子啦。”
谁知先生到叶玄朗的位置,停了下来,仔细地端详这份卷子。
“手拿开。”先生严声道,让叶玄朗把最后一题上遮住的手拿开。叶玄朗不情愿地拿开手,脸颊瞬间通红,好像要不穿衣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
雪儿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算了,迟早要被看到的,说不定就是对的呢。
先生定睛一看,只见那最后一题的答案是:
体现了诗人想要当母亲的感情。
先生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他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桌角,脸涨的通红。
看见先生这样,叶玄朗也要两眼一黑晕过去,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雪儿,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写这个答案,谁没事想当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