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

“诶诶，你们知道梵音小师姐吗？”

“梵音师姐怎么了？”

“我听说，梵音小师姐其实是师傅的…私生女！”

“啊？真的假的？！”

梵音“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啊！梵音师姐！”

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恨不得将头低到地底去，全都不敢看你，生怕你生气发火，更怕你向师傅告状。

但其实你并没有生气，因为如果菩提子算菩提树的孩子的话，你确实算是师父的女儿诶……

所以，你应该叫师父爹…唔，好奇怪的称呼啊。

有年龄小的弟子，大着胆子过来拽了拽你的袖子，“师姐，你生气了吗？”

梵音“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该叫师父什么……”

那名刚刚提起话头的弟子，悄悄抬头跟身边人使眼色。

果然！果然！我就说吧！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几十年飞逝而过，当初的师兄弟们，有不少埋入黄土。

梵音“师父，人都会死吗？”

菩提老祖“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再入轮回亦是如此。”

梵音“那我也会死吗？”

菩提老祖“不会，你非人，不再三界轮回之中，这天地间唯一化形的菩提子，自是得天独厚。”

梵音“那就好，这样我就能陪师父很久很久。”

菩提老祖“不是一直想着要下山吗？”

梵音“我学艺不精，下山得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菩提老祖“自知学艺不精，便刻苦些。”

一阵寒风吹来了大雪，山间的小溪结了冰。

找了块趁手的石头，想将冰面砸个洞出来，因为里面的小鱼说它们呼吸不过来。

梵音“咦？”

一只毛发金灿灿的小猴子倒在溪边，身上几乎被白雪覆盖，你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它。

梵音“原来不光是人，猴子也会死啊。”

将小猴子从雪地里拉起来抱在怀里，跑回了后院，开始在桃树下挖坑。

坑挖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将小猴子放进去，刚要填土，身后就传来一声。

菩提老祖“在做什么？”

梵音“师父，我在埋小猴子！”

菩提老祖“为何埋他？”

梵音“因为我看别的人死了都要埋在地里，小猴子死了也要埋吧，它应该很喜欢吃桃子，等明年桃子就熟了，它在桃树下应该很开心。”

菩提老祖“可他没死啊！”

梵音“啊？”

菩提老祖“而且他不是普通的猴子。”

梵音“啊？？”

……

趴在床边眼巴巴瞅着身体逐渐回暖的小猴子

梵音“小猴子你快醒过来吧，你醒过来我请你吃好吃的。”

梵音“明年桃子熟了，我们一起吃桃子啊……”

小猴子在沉睡之中，只觉得耳边一直不清净，有道嗓音好听却分外聒噪的声音在念叨。

桃子…一起吃桃子……

好吧，既然她那么有诚意，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三日后的一个早晨，你又跑来跟小猴子说话，因为师傅又收了几个弟子悉心教导，没空陪你说话。

梵音“嗯？小猴子呢？！师傅，小猴子不见了！！”

床上躺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双眸紧闭，唯有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

梵音“你，你把小猴子吃了！”

梵音“师父！有人把小猴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