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没骨头似地趴在另一人身上,嘴里说出的话让蓝湛眉头皱地更紧。
“蓝家人怎么都披麻戴拳的,是我们来的不巧吗?” 1
这话说得也确实没错,但当着人面说就是另一码事了。
“别乱说。”
江澄把魏婴从身上“撕下来”,对着眼前面若寒霜的人拱手行礼,
“云梦江氏,江澄,与师兄魏婴,慕名来此听学。”
蓝湛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回礼到:“蓝湛,蓝忘机。“
还真是传闻那样,惜字如金。
江澄眼睛微微睁大,“原是蓝二公子,久仰。”
验过入学文碟,魏婴又搂着江澄进去,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蓝湛还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人都到齐,办过拜师礼后,各人领了牌子回到分配的住处。
和江魏二人分到一起的是一个年岁较小的锦衣公子哥。一问才知道是聂家小公子聂怀桑。
他头戴玉冠。腰佩长刀,手里握着一柄疏璃折扇,一副纨绔作派,眼里却带着热情天真。
大家想不明白有聂明玦那样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又雷厉风行的大哥,他怎么还能“野蛮生长”。
“江兄、魏兄,知道和你们分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这人脸皮竟与魏婴不相上下,上来就自来熟地称兄道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魏婴不见外地接上,
“嘿,你这小子。以后跟你江哥混,我罩着你。”
江澄受不了他跟二溜子似的,无语
道:“你罩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软,以后咱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分什么你我他。”聂怀桑笑容更大了,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听闻姑苏天子笑入口醇和,回韵绵长,乃不输云梦莲红的仙品佳酿,阿澄,想不想尝尝?师兄去买来。”
“是啊江兄,来了姑苏怎能不饮‘天子笑’?我眼馋好久了。”
聂怀桑带着自己能蹭酒的小心思,在一旁煽风点火。
江澄听他们这样说,心里也痒痒,那石碑上的三千家规让人想到就头痛,这一年还不知该怎么熬过。
“我们才刚来就触犯家规,会不会不太好呀……”
魏婴信誓旦旦:“没事,不用怕,只要阿澄想要。你还信不过师兄的本事吗?
江澄不再犹豫,“那我们一起,也有个照应。”
半夜,聂怀桑在门口对着门小声喊
着,“魏兄江兄,路上小心啊!”
夜晚的街上灯火通明,小商贩的吆喝声和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热闹非凡,和云深形成了鲜明对比。
蓝家人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两人不约而同在心中想着,对那些弟子和未来一年的自己有些同情。
等把一条街逛遍吃遍,早就过了听学的宵禁时间。
校舍外两个提着满手的小食和美酒的鬼鬼崇崇的身影正从墙上往里跳。
“谁?!”
正一脚腾空的江澄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酒坛在维持平衡中掉落,浓烈的酒香伴着清脆响声蔓延开。
那人琉璃色的眼在月光下清冷深邃,一袭白衣皎皎如明月。
蓝湛和江澄面面相觑,魏婴的狗头从墙外探进来。
完了。也没人说巡查掌罚的是蓝湛啊,那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哈哈,忘机兄,好巧啊!你也出来……练身法?”
处在风尖浪口的江澄一面把另一坛幸存者往身后藏,一边和蓝湛打着哈哈。
魏婴见此,跳进来把手里的酒递到蓝湛脸前,
“天子笑,分你一坛。就当交个朋友嘛。蓝二公子通融?”
蓝湛面无表情,冷冷开口:“云深不知处宵禁后不可外出、不可饮酒,没收。”
江澄一听这话,也不再装,拍开手里的酒就往嘴里倒,既已如此,便不能白买,更不能白受罚。
蓝湛似是想不到他竟会如此,震惊之佘快步上前,要夺过酒坛。
魏婴见状出手去阻,拉扯间白衣少年被绊到,拽着江澄向前倒去。
唇上传来微凉的湿润触感,香醇酒气从口鼻钻入,蓝湛眼睛睁大,头晕平平的,下一秒就被人大力扯起。
魏婴把江澄搂在怀里给他擦着嘴,脸色比先前的蓝湛还冷,咬着牙一字一
顿: “蓝忘机!”
蓝湛顾不得其他,酒也没没收就匆匆离去,凌乱的脚步透着慌张。
静室
床上平躺的少年紧闭双眼,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白皙脸上的那片红,已经蔓延到了到耳根。
刚才的柔软触感和酒香,连带着那双湿润的紫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两人实在过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