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很远很远的角落里,同样是一位脖子上有着三角形胎记的精灵少女,在帮收养了自己的主人处理事务时突然抬头,血脉里深深刻下的印记让她感觉到了无上的疼痛。
“136,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只是病了,得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病,病的很难受,失去了自己生命了被强迫重要的东西一样。
“对不起,主人,也许是病了。”
手头上忙碌着的兽人放下了沾满了血腥的手术刀,走到瘦弱的精灵少女旁边,在测量了她的体温后不由自主的用巴掌惩戒了这个对自己身体感知不是很灵敏的少女。
在136被拍倒在地时,被叫做主人的兽人却像是失心了一样反常的抱起她,笨拙的温柔擦着他自己打出来的伤。
自从某些事情以后,这位主人对于136的态度变得变幻莫测,从本来的暴力饲养到现在奇奇怪怪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温柔,好像是打完了以后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一份财产,从地上捡起以后用抹布简单擦干就当是没有发生一样的。
136很是感谢这位主人捡回了当初在森林里的自己,尽她所能的学习着命运里本来不是她应该学会的语言,处理着其他精灵用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奢求到的事务,吃着传说中所有同类都不配食用的面包和牛奶。
她没吃过同族的食物,想必不会比面包牛奶更好,也不会比主人吃的食物更好。
面包牛奶对精灵的身体好,所以要多吃,而牛排以及其他的就不是那么好了,能不吃就不吃。主人在吃饭的时候帮她额外的消灭世界上的除了面包牛奶以外的食物,好让她不受到伤害,理论上136应该感谢他。
实际上136也是这样做的,被主人打,被主人使唤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至少自己有事可做又可以报恩,其他精灵都没有这个机会,他们甚至都不能坐在凳子上工作,因为他们都是没有经过教育筛选的精灵,是野蛮的。
“不疼吧?”
“不疼,主人。”
“。。。还是叫我博士吧。”
兽人间对主人这个称呼似乎有着什么不一样的情感,他们不喜欢很直白的按照他们的行为叫他们主人,而是喜欢其他的称呼。
136也尝试改了很多次,可是自己就是很难改过来,也许是因为她的一切,以及她第一次学会说话时隔着观察窗对着博士叫的第一声“主人”。
她天生就是这样的命,而且她自己也不觉得这很糟。
有面包和牛奶就足够了,还有比这糟糕的事吗?有了这些还不满足的话,136也不知道自己得有怎么样的日子才不算是糟糕了。一房子的面包和牛奶?
故而136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然很好了,虽然被打了,却还是充满着遮羞布一样的希望写着调查的日志:
“9月12 137的情况良好,在合理的推测下进入了森林的深处,不出意外的被内部的精灵们用新的手段利用了。”
如此的日志还是有着很多页,也都是136写下的字迹。她写了很多类似的东西,好让自己的主人拿着他们以及136长年累月坐在角落里计算得到的数据去和其他兽人说,去得到什么?荣誉?之类的。
也是在136的成果第一次让主人得到荣誉之后,他的态度才发生了变化,也就是所谓的某些事情。
往日里的136很少会有自己的个人情绪,在漫长时间的教育和熏陶下,她总是习惯性的服从,习惯性的为自己的主人思考。可是这几日却是不同,深夜的月光总是传递着些不一样的情愫,和水一样慢慢流进136被别人打造的固化锁死的心房。
是谁在思念着自己呢,又是谁在牵挂着自己呢,到底是谁还在需要着自己呢?
她不知道,却第一次想要知道。136也因为这个对137有了别样的感情,仅仅是因为两只精灵的编号很是靠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