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青,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弃婴。师父叶风是在一处悬崖峭壁捡到我的。他说,当时在山上采药,突然,那株草药后窜出一条竹叶青,吓得他差点从山崖下摔下去!
说来也怪,那条竹叶青并未对师父产生恶意,反而不停地绕着他打转,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仿佛在向师父求助。师父隐居深山竹林多年,对动物的行为颇有了解,那条竹叶青……像是在寻求师父的帮助!
师父决定跟着它朝悬崖爬去。到了悬崖边,只见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熟睡着,半个身子已经摇摇欲坠!师父后来告诉我,那一次经历是他第一次在蛇的眼睛里看到焦急和紧张。有惊无险,师父救下了在襁褓中的我。见我平安无事,那条竹叶青突然浑身散发出绿光,一半进入了师父的身体,另一半进入了我的身体。于是,师父便拥有了预知能力,而我,则被竹叶青的元神庇佑。
师父的预知能力是被动的,往往会在大事发生的前一两天施展这能力。而我,除了一次在海底小纵队的经历,之前好像被那竹叶青元神忽视了一样,从未受到过保护。自打记事起,师父从未离开过我,无时无刻不在照顾我。我年纪小,一直把师父当作自己的父亲,但师父总是强调,让我不要称他为父亲,只叫师父即可。
我很疑惑,也问了师父好几次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师父看我年纪尚小,只是告诉我我是有亲生父母的,只是他们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在外人面前,只需说自己是个孤儿即可。但当时对我来说,弃婴和孤儿并没有什么区别。
后来,我一直跟随师父上山采药,学药,学习中医医术。这一学,就是十年。11岁那年,师父突然让我去城里读书,说是自己没什么可教的了。学校、班级、宿舍,甚至学习用具,师父都为我准备妥当。师父也该回药铺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师父陪着我走出竹林,一路上走了5个半小时,还坐了几趟公交车。公交车?这个词对我来说很新鲜,还没学过……
我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公交车上,十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和师父,一些人甚至嫌弃地捂着鼻子,像是在躲避我们身上的“穷酸气”。其中一位老奶奶对她孙女说的话,我印象最深。她说:“现在这局势啊,娃儿你要知道,城里像现代,镇子村子像改革开放,他们这种打扮,只能算得上古代……”
我还听到一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嘀咕:“装什么?一副穷酸样,以为自己穿个古装就了不起咯!”通过语境,我知道“装”在这个句子里是个贬义词。可是……这不过是我平时穿的衣服而已……
师父在一旁神色复杂,有时只是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场风波一直到公交车停靠在学校门口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