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用魔杖敲了敲桌子,不多时,一缕白雾从邓布利多敲过的地方升了上来。
“怎么了?”白雾扭曲着身体将自己扭成字母。
“未来的斯莱特林院长是霍拉斯。”邓布利多双手搭在一起,微微拧着眉问。
“是的。”白雾扭成了另一些字母。
邓布利多没再问下去了,他一向聪明,在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思考完毕有了答案。
这在大多数都很便利,但偶尔也让他有些痛苦。
西弗勒斯·斯内普死了。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
但白雾似乎理解错了他叹气的意思。
一张闪着银光的卡牌占据了桌子中央的位置。
【年少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桌边认真写着东西。
“I'm the half-blood Prince."
年轻的嗓音带着青涩却又有不同于同龄人的沉静。
画面一转,西弗勒斯·斯内普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一起。
“What would you give me in exchange,severus?"
邓布利多脸色沉重的提问。
而西弗勒斯苍白着脸,嘴唇颤抖,良久,他闭眼吐出一个词。
“Anything."
静谧的夜晚,狼嚎清脆,斯内普教授张开手将哈利三人挡在身后。
黑色浓墨淹没了他。
破败的尖叫棚屋前,虚弱的西弗勒斯捂着脖子,鲜血汩汩,哈利抖着手去接西弗勒斯留下的记忆。
而画面突然放大,校长室里,西弗勒斯愤怒又茫然。
“So,the boy must die?”
"Yes,he must die."】
那张卡牌的故事到此停止,而原本静立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挥魔杖,一只小小的牝鹿围绕着他奔跑。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the boy ’是哈利?”小天狼星怔愣着,大脑空白,良久一抹惊恐爬上脸庞,“哈利必须要死……”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他一直想着要怎样告诉那个孩子他的命运。
他总想着哈利还小,再等一年,再等一年,可每多等一年这件事就越难开口。
小天狼星艰难喘息着,呼吸声重的吓人,他紧紧握着哈利的手,视线模糊。
他想大叫,想发泄,想大哭,想……想再仔细看看哈利的脸,可他没有办法,他觉得他动不了了,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用力捏着哈利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抓住他,他该去安抚哈利的,他可是教父,可他现在连看都不敢再看哈利一眼。
莱姆斯摇晃着小天狼星,想让他冷静,可他自己也脸色苍白,满脸惊愕。
哈利看着自己被捏出红痕的手,甚至有些渴望那点疼痛——这让他觉得自己还在活着。
“哈利——”赫敏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罗恩不敢置信的攥紧手,也白着脸搂住了哈利和赫敏。
他们三个一起拥抱过很多次,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痛苦,不愿放手。
唐克斯鼠灰色的头发没精打采的耷拉着,她双手捂着嘴,沉默着流着眼泪。
麦格教授感觉一下子回到了詹姆和莉莉去世的那天,而今她又听闻了他们儿子的死讯。
最后是疯眼汉打破了沉默。
“都冷静!我们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呢,不想让这件事发生,那就在它发生前遏制它。”疯眼汉冷静的说着,“哭啼愤怒毫无作用,伏地魔死了才是结束。”
令人吃惊的是,当事人哈利最先缓过来。
“斯内普教授……死了吗?”哈利握着教父的手,看着桌子中央缓慢旋转的卡牌。
卡牌上的西弗勒斯还是那么苍白阴沉,却又比现在多了份释然,仿佛卸下了枷锁。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