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十分昏暗,满天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般,黑压压的。雷声震耳欲聋,闪电刺目,充满了恐怖的气息
“哈哈哈哈哈,将军,你终于要死了,你终于要死了”
一把剑猛的刺入她的身体,又被抽出,风从伤口灌入,刺骨的疼。
姜九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然而又是几剑接连刺入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张了张嘴,确是鲜红的血涌出。血液从伤口喷洒而出,盔甲上满是血液。
嘴角因疼痛而扭曲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感,额头沁出层层密汗
她艰难的吐出一句话:“阿统…为何…”
然而,话未尽,就被宋统打断:“为何,你说为何,你不过一届女子,这将军之位凭什么你来坐,我哪点比你差!!!”
‘轰隆’雷声骤然炸响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在心头翻涌,直冲喉头,让她瞬间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她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神色恍惚间带上一抹自嘲的微笑,薄唇几次欲张又合,最终还是将满腹的质问咽了回去,化为一句:“不该是这样的。”
他听到这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该?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死了,就什么都是我的了,身份、地位、财富,就都是我的了。
宋统举起手中的剑,朝着姜九笙的心脏刺去。
姜九笙闭上了眼,迎接死神的到来。然而却并未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疼,甚至不如刚开始的那一剑。
不过片刻,她感觉到疼痛感消失,身体像落入深潭般迅速下降,意识逐渐消失。
雨倾泻而下,晕染着血液,汇聚成一条小河,欢快的流着……
意识逐渐回笼,姜九笙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观察这四周,却惊奇的发现,自己这是在树林里吗?她想撑起身子,打算更全面的观察”这片林子,然而却失败了。
她看着自己胖乎乎的小短手,陷入了沉思,额……她这是变小了吗?
以她自己现在的体型,绝对不可能在这片森林里活下来。姜九笙现在真的有点绝望了,刚死一次,这是又要死一次吗?
然而,上天似乎并不想让她就这么死。
远处的草丛里传来稀稀簌簌的响声。不久走出来位鹤发童颜、剑眉星目的人,银发用一根簪子挽起,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衣袍,看起来颇有几分翩翩君子风。
男人疑惑的看向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婴孩,惊讶到:“这是,婴儿”
虽说惊讶,却还是将婴儿抱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被遗落在星斗大森林的婴儿,多半是被抛弃的。男人轻叹了口气,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七宝琉璃宗议事堂内,尘心怀里的婴儿安安静静的睡着,似是累极了。不过也是,婴儿本就精力不多,这有颠簸一路,婴儿时期的姜九笙顺理成章的睡着了。
而平日里威严的骨斗罗骨榕,正小心翼翼的看着怀里的娃娃,时不时拿手去戳一戳娃娃的脸。
尘心抬手拍掉正要去戳娃娃脸的手:“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别把她弄醒了”
骨榕皱眉:“切,你才没见过世面,我才不稀罕呢”虽这样说,但眼睛还是不住的往尘心怀里的娃娃瞟。
宁风致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位封号斗罗,无奈的瑶瑶头:“剑叔,这婴儿是你从星斗大森林里捡回来的,去留,自是你做决定。”
尘心思索了一会,说:“留下吧,左右也不过舔副碗筷的事,也让宗内热闹热闹,觉醒时,若是个废武魂,七宝琉璃宗大可护她一世。”说起七宝琉璃宗,尘心很是有信心。
宁风致嘴角挂着一抹笑:“这孩子还没有名字的吧!”
旁边的人忽然晃了晃宁风致的手,语气很是温柔:风致,我来为这孩子取名,可好?”
宁风致的语气都快化成水了,说到:“好,当然好,一切听夫人的”
女子轻笑一声,眉眼弯弯 ,整个人都是散发着光的。她轻声细语的说着:“不如就叫九笙:栋梁之材、功高盖世、卓尔不群、高人雅致之意”
宁风致默念了几遍:“九笙,九笙,宁九笙,好一个名字!”
两大斗罗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姜九笙就被改了姓,然而这时,姜九笙,不应该说是宁九笙正睡的香呢!
四年后的一天,天空如那日一般阴沉,空中雷声滚动。
七宝琉璃宗的产房内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不断。产婆进进出出,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往外端,宁风致在产房外来回踱步,终是停下脚步,施展魂技给屋中的人,他现在只能以这种方式为他的夫人安慰。
两大斗罗皆是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年仅四岁的宁九笙看看天空,又看看房门。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宁九笙下意识的捏紧了袖口,轻叹了口气,希望,她的预感不要成真。
然而事实却并非她所想的那样。伴随着‘轰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而随之而来的,却是噩耗。
产婆推开门,手中虽抱着婴孩,却是满脸悲伤。走道宁风致面前,将怀中的婴孩递给宁风致,语气中满是悲伤:“宗主,请您节哀,夫人她…逝世了”
宁风致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早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宁九笙有些不可置信,那个那么温柔的人,尽然…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低下头,慌忙的擦拭着眼泪,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哭了,似乎是从上辈子的参军开始吧,那太遥远了。
宁九笙来到这里的四年,如果不是她,她就像无头苍蝇般。明明她可以让下人来做,可还是选择了亲力亲为。如果不是她,她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接受这里的一切。
她在上辈子是个孤儿,根本不可能体会到母爱。这一世她来到了这个世界,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母爱,可老天待她不公,那么快就把它夺走了。
一碗水端不平的,那她宁九笙,偏就要把一碗水端平,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