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

白霜梧心里得意，面上也按耐不住笑：“那不是顾念你们的面子，不想让你们输的太难看吗？”

“口气真大！”

李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揭桌而起：“不行了，叶世安你来！”

叶世安笑笑坐了他的位置，白霜梧挑挑眉一点不惧。

两个人游刃有余地下了半个时辰，棋盘上几乎摆满了，最终还是白霜梧棋胜一招。

叶世安依旧淡然，若隐若现的微笑浮现：“你的棋风很是独特，甘拜下风。”

白霜梧笑着摆了摆手：“侥幸。”

李宁：“厉害啊！”

废话，那可是师兄师姐教他的。

“我陪你下一局。”

萧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李宁和叶世安脸上的笑瞬间褪去，跪了下去：“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白霜梧坐着看向他，萧霁嘴边挂着笑，眼里似乎是挑衅。

萧霁的棋是他手把手教的，也不知如今他的棋艺较之自己如何了？

“好啊！”

棋盘收了干净。

李宁和叶世安站在一旁看着。

白霜梧下意识拿了黑棋，先一步落子。

萧霁的棋风似乎没多大变化。

两人一子一子落下。

李宁悄咪咪问旁边的叶世安：“你说，陛下和小栖谁会赢？”

叶世安看了看棋盘上的黑白二色棋子，比起白棋，黑棋进攻更要猛烈一些，只是不知不觉间，黑棋已被包围。

黑棋似乎已经察觉，暗暗冲破围栏，只可惜…

叶世安看了一眼眼神温柔的萧霁，摇了摇头：“不到最后，我不知。”

萧霁的棋风还似往常那般，防大于攻，他似乎更喜欢不动声色的围困住猎物，这在某一方面也反映出了萧霁的性格。

白霜梧喜欢把握大局，拿捏多方面之后狠辣出手。

萧霁则是默默布局，不在意被围困死地的棋子，靠不动声色取胜。

这一局，白霜梧输了。

他以为萧霁还和从前一般，过于谨慎，可他没注意，萧霁弃的棋子反而把他拖入陷阱，最后不动声色地把他困住。

反应过了，白霜梧有些不可置信：“我输了？”

然后便是骄傲：“不错！你的棋风大有长进啊。”

萧霁笑了笑，暗含深意地问他：“是嘛，你以前见过我下棋？”

白霜梧一怔，干巴巴摸了摸头：“没，我…我随口一说，嘿嘿…”

萧霁也没再说什么，收了棋子：“还来吗？”

白霜梧兴致高昂：“来！再来！”

两个人下了很久，都找回了久违的感觉。

李宁和叶世安先一步离去。

“陛下果然是陛下，不过舍弃的太多。”

“我有把握赢，就不怕舍弃。”

白霜梧赞赏地点了点头，目光长远，他一定是个好皇帝。

萧霁最不怕的就是孤注一掷，他有把握翻盘。

晚膳的时候，萧霁不停往白霜梧碗里夹菜：“多吃点，补补。”

白霜梧觉得萧霁对他的态度转变的有点快，他尴尬地笑笑：“谢陛下。”

这样的画面放在以前很平常，放在现在很适合追忆，白霜梧一瞬间恍神，竟觉得一切都没有变。

他吃到一道好吃的菜，自然地夹到萧霁碗里，笑着说：“这个好吃，你尝尝。”

他也没注意自己用的是自己的筷子。

旁边的江德海笑而不语。

夹完白霜梧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身份，笑着又找补了句：“陛下？”

萧霁没什么表情地夹起那块肉放到嘴里，白霜梧刚松了口气，“好吃”两个字飘到耳边。

后面白霜梧没再抬头和身侧人对视，萧霁一直往他碗里添菜，他吃的速度还比不上补的速度。

吃完饭，萧霁带白霜梧出去散步，身边没跟一人。

白霜梧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安静地跟在他身边慢慢走着。

不知何时，萧霁停了下来，白霜梧一抬头，星楼就在眼前。

雪还未化完，夕阳西下，堆积一定厚度的雪闪着细碎的光。

白霜梧望着眼前的星楼，回忆碎片快速在脑海中掠过。

一个宽厚带着温度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白霜梧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握紧的手，随即抬头微微道：“陛下？”

萧霁望着他，朦胧的日光洒在他身上，投下大片阴影，他的眼神漆黑一片，看不清神色。

“上去看看。”

萧霁紧紧握着他的手，走的很慢，一步一个台阶，白霜梧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又怕路滑，小心翼翼握紧了他的手。

两个人在暖黄照耀下一步一步登上楼梯，身上披着相似的大衣，身形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