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回西州的日子越来越近,一切在中州的事情也准备彻底收尾了。
这时,漼时宜却突然找来,表示想暂时留在漼府照顾舅舅漼广。
周生辰不疑有他,点头应允,并承诺漼时宜永远都是他周生辰的徒弟,而西州南辰王府永远都有她栖身之处。
周生辰也许未能看透漼时宜真正的用意,但凌轻幽却看得明明白白。
就从漼时宜眼中的眷恋和不舍,凌轻幽便知道她还没有放下对周生辰的感觉。
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许漼时宜留在中州会是一个好办法。
漼时宜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漼广想趁着现在身子还算不错,趁早替漼风与宏晓誉办理婚事,周生辰作为宏晓誉的师父要是同意的话,漼府便立刻着手准备三书六礼。
凌轻幽喜出望外,当即替周生辰答应下来,那着急难耐的模样引来了周生辰宠溺的笑声。
漼时宜按下心中的酸意,告辞回府。
漼广说到做到,没过多久,周生辰便收到从漼府送来的聘书和聘礼,也因为漼府此番颇为高调,所以漼府与南辰王府的结亲很快就传遍中州,得到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不过别人怎么想这门亲事是别人的事,准新娘宏晓誉这边却是喜气洋洋,周生辰和凌轻幽作为娘家人,给宏晓誉添的嫁妆自然不会少,就从中州购来的就好几十箱,更别说周生辰早在西州给徒弟们的东西了。
婚礼虽然办得仓促,但不难看出漼府很是用心,
敬茶之时,周生辰拉着凌轻幽坐在上首,周生辰坐得理所当然,毕竟他是宏晓誉的师父,但凌轻幽却有点不自在。
不过无论是漼风还是宏晓誉,他们都心甘情愿地给凌轻幽敬茶,因为在他们眼中,凌轻幽的地位早就上升到师娘的级别,而且漼广是因为她的治疗而得以暂时恢复健康,所以她受他们的礼,是应该的。
婚礼仪式完毕后,众人一同送新娘子入新房,但都很体贴地没有过分闹腾,没过多久就往外头去吃席,只留下几名女眷在里面陪着宏晓誉。
宏晓誉微微掀开红盖头,露出鲜少浓妆艳抹的脸,她娇俏地抿嘴一笑,抓着凌轻幽的手,道:“谢谢你。”
凌轻幽噗嗤一笑,“我什么都没做呀。”
“明明做了许多又不肯承认。”宏晓誉嗔怪地看着她,“要不是你,我和漼风也不能在一起,更别说成婚了。”
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凌轻幽连忙拿起手绢,轻轻为她拭去泪珠,“哎呀,新娘子可不能哭啊,回头漼风看见了说不定会以为我们在这儿欺负你呢。”
宏晓誉被她逗笑了,也没有再说道谢的话语,却说:“我和漼风想暂时留在漼府。”
她没有明说原因,但凌轻幽明白。
他们与恐怕与漼时宜一样,想留守在漼广身边,为他送终。
她拍了拍宏晓誉的手背,柔声道:“你们有这样的孝心,我和你师父哪里会不应允,况且十一也会留下,你们在一起我们自然是一万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