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飞阳被付闲盯得脸颊滚烫,不自在地蹭了蹭衣角,“那……那个……”口中不自觉蹦出不成句的词语,倪飞阳脸更红了,甚至好似有热气从他头上散发,活像一壶刚烧开的热水。
斜眼看到旁边打算悄悄溜走的神棍,脸色未变,横剑挡在那人身前:“去哪呢?带我一个?”语调拉长,很有逼格,完全没有刚才娇羞的模样。
“仙……仙长……”神棍缩头缩脑,鹌鹑似的畏手畏脚。
“做坏事叫仙长可不管用!”倪飞阳剑一动,抵进面前的人。
“别别别!仙长!我罪不至死啊!”神棍吓得一颤,下意识双手抱头,脸上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脸上横布的皱纹都好像在说“饶我一命吧”。
倪飞阳收剑,抬腿踹向神棍膝弯处。
“砰”,神棍被迫跪地,声音响亮得连隔着几个摊位的人都听得到,不用想也知道用了多大力,更别说那神棍面色扭曲龇牙咧嘴。
“想死吗?”倪飞阳的剑抵在神棍脸颊边,慢悠悠地说。
“不不不不想!”神棍语无伦次,舌头打结。
“那给你个选择…”“好好好好……”神棍满口答应,全然没有刚才那油嘴滑舌的模样。
凡人敬畏修仙道家,毋庸置疑。
在他们眼中,凡是有修仙天赋,上了山,进了仙门的,就算神仙。但是这敬畏里多少参杂着几个叫“怕”和“慕强”的分子。
敬畏是有的,怕也是有的。
不知什么时候,被隐藏在树冠深处的几个红灯笼亮起,照射出红光。
昏红的灯光刚巧打在神棍脸上,发现他已泪流满面,鼻涕眼泪糊在脸上,原本显得慈祥的脸变得油腻恶心。
付闲心念一动:已经这么恶心了,就应该再糟一点啊,这样才完美吧。
倪飞阳本来想就此算了,毕竟这神棍也并没有惹出祸端,况且已经被自己当众羞辱,到时候再叫他道个歉,离开云吴镇,这事就结了。
这也的确是挺好的方案。
“行……”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就这么完了吗。”
付闲看似漫不经心地道。
本来以为这事就算揭过去的神棍面色一变,“人家仙长都说没事了你还说什么!”
两面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还以为被骚扰的是倪飞阳呢。
倪飞阳狠狠皱了皱眉,五官显得眉飞色舞:“你怎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说没事了!别血口喷人!我……我是说行的话就离开镇子!”
神棍的冷汗沾湿后背的布料,白色劣质道服已经被浸湿了一块,好不狼狈。
倪飞阳瞪了一眼神棍,转身揽住付闲的肩,背着神棍低声询问:“仙友,你想如何处理这小人?”
神棍眼瞎看不出付闲是仙家人,但是倪飞阳不,此人看着病弱,但浑身萦绕着的药味他可熟悉得很。自己师父房间里就这味道。
师父曾说,那药是防制入魔的,法力越强,越容易在修炼的时候入魔,所以有人就把这药用在了修炼辅助上。
入魔。
只有修炼的人才会入魔。
倪飞阳如此理解。
“你说把他手剁了怎么样?”
“不可如此!”
这人怎么像自己那个师兄一样如此凶残。
付闲扬眉,惊讶的瞧了他一眼,这反应有点不一样啊。
按理说正常人听到这句话,都会以为自己在开玩笑,由此导致了付闲心安理得的杀人。
但他的反应就好像是已经经历过,然后慌张的制止接下来的将要发生的连贯事件。
“怎么……你有意见?”
“这不该有意见吗!”倪飞阳语气陡然上升,几乎是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