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禾苏醒过来后,相柳将敖澈的事情告诉了她。他们一同把敖澈的尸身带回了那个熟悉的水潭边,在其旁边立了一个碑。
木樨禾满心内疚,她曾以为自己的梦泽咒能够万无一失的保护好他们,是她太过自信了。如今,无名被相柳斩杀,她感觉得到相柳受伤极重。她的目光不时落在相柳身上,看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而敖澈,也永远的离开了他们。木樨禾静静的站在碑前,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相柳搂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但木樨禾却听不进任何言语。
相柳轻轻的搂住木樨禾的肩膀,试图给予她安慰。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怜惜,此时的他比以往更加温柔:“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然而,木樨禾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与内疚之中,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言语。她的眼神空洞而哀伤,喃喃自语道:“找妖兽是我的事情,如果我没告诉他就好了……如果我能够再强一些就好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相柳看着她如此痛苦,心中也满是不忍,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他不会怪你的,他跟无名之间的事情,就算没有妖兽一事,也终究会发生。这是他们之间的宿命,你不必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木樨禾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摇了摇头:“我以为我闭关这么久还是有用的,最后却留你一人对付无名。如果我能再强大一些,也许就能帮上忙了,也许敖澈就不会……”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相柳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轻声说道:“别哭。”
木樨禾依旧沉浸在深深的愧疚之中,她不停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自信了。”
相柳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你的梦泽咒在关键时刻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若不是你,我们可能会面临更糟糕的局面。不要总是责怪自己,我们都在这场战斗中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安慰着她。相柳的目光停留在敖澈的墓碑上,他的内心也被悲伤填满。相柳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之人,而当他开口叫敖澈兄弟的那一刻,便是真的将敖澈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几百年里,他见过了太多的虚伪与狡诈,也经历了无数的争斗与杀戮。然而,敖澈却是这几百年里第一个拿他当兄弟、与他真心实意把酒言欢的人。
相柳的情绪映入到木樨禾的眼中,她意识到,虽然与敖澈相处的时日并不漫长,但相柳却是将敖澈当成了自己人。
这段时间自己一度自暴自弃,沉浸在痛苦和自责之中,而相柳默默的承受着一切,将所有的悲伤都深埋在心,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一直陪伴着她。
“吃糖吗?”木樨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她的手中静静的躺着一颗糖,伸到相柳的面前。
相柳看着木樨禾那可怜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缓缓伸出手,拿起那颗饴糖,手指轻轻摩挲着糖纸,仿佛在感受着木樨禾的温度。他剥开糖纸,将糖丢进嘴里,那丝丝甜味在口中散开,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苦涩。
木樨禾缓缓走上前,脚步沉重而缓慢。她来到敖澈的碑前,蹲下身子,将另外一颗糖轻轻的放在碑前:“以后就真的是给你贡品了……反正你也嫌弃不了我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站在碑前,仿佛在与敖澈对话,她多么希望敖澈还能像以前一样,嫌弃她的幼稚,嘲笑她的天真。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们缓缓回到了家中,阿姐早已等候多时,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阿姐见他们回来,连忙走上前来,拉着木樨禾的手,半开玩笑的说道:“好啦,小哭猫,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哭。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随后,阿姐看向相柳,微笑着说道:“妹夫,你可别被阿禾带坏了,一日三餐得按时吃,快过来吃饭了。”
相柳微微一愣,随即,一抹淡淡的笑容在他的唇边浮现。那笑容虽浅,却带着真诚与感动。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局促,他知道,阿姐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们,也认可了他:“谢谢阿姐”
阿姐摆了摆手,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们环案而坐,默默吃着饭。虽然谁也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氛围。阿姐不时的给木樨禾夹菜,看着她吃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相柳看着木樨禾,心中满是怜惜。他默默的吃着饭,感受着阿姐的关心。在这个充满温暖的家里,他的心中也渐渐有了一丝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