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四:卧底]
人对自己的未来能预测吗?
牧四诚觉得不能。
就像他想过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赛车手,或者别的什么。却从未想到过,他竟然会成为一个警察。
还是其中最辛苦且最危险的卧底。
卧底的生活是他堪堪到达二十四年的生活里最辛苦的一段时间。
紧绷的精神、枕头下藏的刀、随时准备自杀的毒药和…
——被发现的同伴。
牧四诚不知道组织有没有安排新的卧底进来,他只知道和他同一队进来的人只剩他一个了。
有的甚至是被他亲手处决的。
难吗?当然难。
牧四诚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有多么强大,他无数次想要咬破嘴里藏的毒药。
可是不行,
他必须要将这个恶心的、罪恶的组织击溃,彻彻底底的捣毁。
无论是为了谁。
所以,
牧四诚垂眸,看着按在地上不断挣扎咒骂的人,子弹上膛,漆黑的枪口对准。
为我的目标献祭吧。
“咔哒—”扳机扣动。
“砰—!”
他要彻底洗清自己可能是卧底的嫌疑。
涣散的黑色瞳孔倒映着他冰冷死寂的眼神。
周围的人欢呼着,因叛徒的全部死亡。
无人知晓,底下的人,只是众多罪犯中的其中一个,一个被安上卧底身份的罪犯。而他们面前的人,才是最后一个,仅剩的卧底。
回到房间前被人拦住:
“004,老大找你。”
牧四诚心底一沉。
组织里没人敢叫他的名字,因为这里有一个和他同姓,同名,同样貌的领头人。
【牧四诚】。
初见时,对方意味不明的眼神略过他的身体,挑逗的笑意带着戏谑:
“还真是个不错的惊喜。”
牧四诚几乎全身都紧绷起来,恐惧挤压心脏。
怪不得,怪不得会选他。
思绪回到现在,牧四诚推开门,声音淡漠:“知道了,我换身衣服。”
门关上,牧四诚看着镜子里自己冷淡的表情恍惚了一瞬。
这是自己吗?
牧四诚没再细想,把毒药压在舌头下,将身上沾血的衣服脱下,冰凉的水划过身体,疲惫的大脑带来短暂的清醒。
打理好后,牧四诚深吸一口气,走向自己即将注定的结局。
“咚咚咚—”白皙的指节敲了三下铁制的门。
“进。”飘出的声音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牧四诚推开门走了进去,【牧四诚】坐在电脑前看向他:
“站那干什么?坐。”
手无意识的蜷缩,牧四诚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桌上的电脑被【牧四诚】调换方向对准牧四诚,上面的画面清晰的播放出牧四诚伪造证据的场景。
即使知道可能暴露了,牧四诚的呼吸还是不受控制的停滞。没有犹豫,尖牙抵在毒药上咬破。
酸甜的口感在口中蔓延,连带着【牧四诚】的嗓音染上愉悦:
“我专门换的橘子味的,味道怎么样?”
牧四诚瞬间暴起,泛着寒光的匕首从衣袖间滑落握在手中,片刻间抵在【牧四诚】的脖颈。同时,冰冷的枪口也对准了他的心脏。匕首上的力道大到划破皮肤渗出鲜血,却迟迟没有再进一步。
牧四诚看到了电脑上的画面中,昏迷不醒的白柳。
第一次,牧四诚红了眼眶,他几乎咬牙切齿,带着滔天的杀意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牧四诚的手在抖,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匕首被轻易夺去丢在地上发出“噔”的声音,像是砸在他的心脏,牧四诚被握住手腕按在沙发上,【牧四诚】用枪口点了点牧四诚的锁骨,懒散的笑着:
“一点迷药而已。”
“你最好听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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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牧四诚被软禁了,他不理解【牧四诚】不杀他的原因,只是被关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无聊的度日。
直到天光大亮,久久关闭的门被打开,白柳笑着走进来,替他解开了手腕上的锁链。牧四诚罕见的呆愣住,手抖着指向他后面的【牧四诚】,不可置信:
“他…他?!”
牧四诚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问什么,整个人大脑直接宕机。
白柳将他拉起来解释:
“他和你一样是卧底,不过比你早很多年。”
【牧四诚】在后面愉悦的朝他吹了一个流氓哨:
“你好啊,牧.四.诚.”
名字在舌尖被他缠绵悱恻的念出。
牧四诚眼睛再次红了。
这次是被气的。
“我***的!!你有病吧?!!!”
都他妈是卧底,你他妈搞得跟个背后大boss 一样,害的他这几个月一直提心吊胆的!
·
回到他们的组织,牧四诚只有他一个人的宿舍搬进来了一个新的人,是【牧四诚】。
牧四诚当天气的跑到白柳面前,怒气冲冲的质问:
“凭什么我要和他住一起?”
白柳看向牧四诚:
“这次的卧底行动长达十年,整个计划中只有你和他活了下来。”
“意思是,他和你一样,队友们都因公殉职了。”
看着牧四诚因为他的话沉默下来,白柳继续开口:
“如果你真的很讨厌他,我可以帮你申请…”
“不用了。”未说完的话被打断,牧四诚闷闷的,心情低落地走了出去。
·
意外的,牧四诚发现和【牧四诚】住在一起的感觉不错。
无论是早餐时的热牛奶、还是饭后递来的小水果、亦或者是闲暇之余回过身随时能看到的身影,都让牧四诚感觉到了朋友的滋味,又或者是更深一层的感情。
他们两个人有时候很像,有着相同的样貌,性格和爱好兴趣。
他们有时候又不那么像,【牧四诚】很喜欢把他当小孩子养,行为和语气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纵容。
【牧四诚】有的时候很好,无论牧四诚语气多么凶巴巴的,都能笑着凑近和他聊天。
【牧四诚】有的时候很差,总是喜欢对牧四诚说一些暧昧的话。
打完篮球接过【牧四诚】递来的水时总能听到一句:
“刚刚扣篮挺帅的。”没等牧四诚得瑟,又补一句:“腰也挺细的。”
牧四诚脸僵住了,反应过来后气的伸脚踹他。
偶尔,【牧四诚】会在牧四诚午睡过后,看着他脸压出来的红印子,轻轻戳一戳,笑着说:
“皮肤这么白,有吻痕的话应该很难消下去吧。”牧四诚带着未睡醒的困倦,懵懵的思考了几秒,然后差点当场掀了床。
刘佳仪曾经说过【牧四诚】可能对牧四诚有意思。
然后被牧四诚急切、慌乱的否认了:
“不可能!!”
牧四诚也不知道他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
只是有时想到这,他也会偷偷思考一下【牧四诚】如果真的喜欢他会怎么样,然后脸红心跳的把头蒙在胳膊里,不再细想。
·
后来,顺理成章的,【牧四诚】和牧四诚表白了。
表白的那一天是个很普通的夜晚,天上带着璀璨的星星,【牧四诚】笑着在梧桐树下递给他一束骚包的红玫瑰:
“要试试和自己来一场恋爱吗?牧四诚。”
接着,
他们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牧四诚】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见色起意了。
牧四诚信他个鬼。
“都是一个样子,个鬼的见色起意。”
【牧四诚】笑着说:“我就是觉得你比我漂亮。”
然后被牧四诚红着耳朵捂住嘴,让他闭嘴。
【牧四诚】无辜的眨了眨眼。
皎洁的月光洒向阳台上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交叠的唇带着满腔的爱意。
连月亮也祝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