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突然一只纸鹤突破结界。是幽若的纸鹤,说她想要来找她。她自然不知道白子画在大殿说要休息几日,绝情殿的结界被从设了。如今发现不同往日,只得起身尝试从内打开。幽若如风而至,后面竟然跟着笙箫默和摩严。他们在担心什么?担心子画么?幽若惊喜的抱住花千骨,在耳旁说:“师父仙身这么快修得,尊上果然厉害。”摩严也察觉出花千骨气息变化,这么快就精进至此,师弟实在是操之过急了,有些不悦地问:“子画呢?”“他睡着了。请稍等,我去叫他。”摩严更是一惊,他没听错?子画睡着了,不是入定,而是睡着?他们来绝情殿子画都没有察觉,还在沉睡?心下不安:“他在哪里?我去看看。”不等花千骨回话就已踏入子画的房间,没人。再转头看花千骨,顺着视线,脚步踏入花千骨房中。白子画在她的床上沉沉睡去,搭脉细查,并无异样,沉稳跳动的心脉也未有任何损伤,这下安心。再低头,子画已经悠悠转醒,看到房内众人,顿时颦眉,“你们怎么来了?”世尊咳嗽,幽若望天,只有笙箫默浅笑着开口道:“我们也是担心,这下好了,你休息吧,我们这就走。”拉着幽若往出走,幽若还想和花千骨说些什么,无奈被笙箫默押着走了。“师父,你睡醒了?”还是关切的神色。他失笑道:“你改口吧。”不然真的不成体统。“子画……”婉转悠长,柔情缱绻,紫薰也叫过,可是小骨叫的却能让他失魂。“子画?”难道不是叫这个?“尊上?”白子画回神“你叫我什么?尊上?小骨,我们已经~咳,叫我名字就好。”花千骨轻轻说,“子画,你想不想吃桃花羹?”他起身沐浴,而她在厨房忙碌。当她回到房中,听到他沐浴的水声,想起他曾经在殿外后山绝情池水中沐浴的身影。她有些失神。白子画看见小骨在一旁,开口道:“小骨,帮我梳头吧?”见她还没回神,浅笑而自嘲地说:“此刻别说是绝情池水,怕是销魂池水也能让我痛不欲生,腐肉蚀骨,小骨你对我多大仇怨?想让我去试炼?”花千骨听罢想起他取她心念的法诀还未解除。想必他那日看到了双修的口诀要义,以他的仙资修为,这取得五识心念的法门,是至高要诀,他使得如此纯属,完全不似她当年摄魂禁术使得乱七八糟。又听到“销魂”二字,心头浮现起昨日的情景,顿时面色发红,更不敢看白子画。“小骨?”“啊?”花千骨一抖,手里端的桃花羹撒了出来。白子画赶紧接过来,皱眉想,小骨这般精神恍惚,定是没休息好。于是扶着小骨往床边走去,拉开被子说“你再躺会。”花千骨躺在床上,看着白子画给她掖好被子。就拽着白子画袖口说:“你要是不忙,能不能陪陪我?”脸上红红的,可是眼睛却紧紧的望着他,很是不舍。“好。”这几日都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白子画也拉开被子,躺在了小骨身旁。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曾经他们也同榻而眠,云宫的那些晚上,他们同床异梦。这一刻,他们却平静的躺在一起,发现小骨在想云宫的日子,白子画开口轻轻地说:“那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答应你看似无理的要求,原谅我那时候看不清自己的心,我怀念你陪在我身边的日子,希望有一天能回到过去。直到春药发作,我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不过是我自欺欺人,我爱你,想得到你,就算我不记得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潜意识里我都知道,我一定做过什么。我在想,你无法拒绝我,甚至爱上我,很大原因在于我,我没法控制自己去爱你。”花千骨起身回望白子画,神情复杂而苦涩,他们曾经多么绝望的爱着对方,她以为曾经只有她,爱而不得,痛苦疯狂。原来,他和她一样绝望的爱着,不受控制。“也许,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只是我不知如何接近你,所以想做你的徒弟,常伴你左右。这种方式,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我的错,从开始就错了。”花千骨说着,眼泪缓缓而下。白子画听完心惊,起身紧紧抱住小骨,“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感情的事本就说不清,我只知道现在,我们可以相爱了,真的,从现在,好好爱对方。”轻轻捧住小骨的脸,将唇印在她眼角,将苦涩的泪吞入喉,然后吻滑向脖颈。情欲渐浓,就这样又一次彼此纠缠,什么都不再想,只想好好爱她。花千骨终于明白了这一直以来,白子画的压抑和隐忍。如今能够彼此坦诚,子画变了很多,变得像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欲,有爱恨的人。那个神址在她面前轰然陷落。他渴求她的温暖,她的救赎,他对她的爱欲和痴狂,让他不惜散尽千年修为,也要拼命守住这一刻的温暖。而她,却因为他,明媚盛开。痴缠婉转,相拥细语,日月星辰皆以失色。只有他们彼此,仿佛永远也不愿分开。他拥着她抚琴,她靠着他看书,就算白子画曾经在冰冷出尘,此刻也已被消融,只剩下无限的温柔。他为她亲手做桃花羹,手持汤勺一口口喂她吃下,他看着她,只要目光相遇,就胶着难再分开。他克制不住想拥她在怀,亲吻爱抚。他变的难以控制自己,或者不想控制自己。只因他已得到了此生唯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