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噩梦。
从季安婉记事起,她几乎每天都会从相同的噩梦里惊醒,那件事早就成了她心里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的阴霾。
靠在床头喘着粗气,抽出纸巾擦了擦脸。擦的到底是冷汗还是泪水,季安婉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顺手拿起手边的邀请函,重新审视了一遍。
这张邀请函到底是怎么准确无误的寄到她手里的,她不记得自己和左家有什么交集。
无所谓,她什么都不怕,毕竟自己除了这一条烂命,她一无所有。
傍晚,左家别墅。
不知道左奇函邀请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到好歹是名门望族的聚会,季安婉还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龙套小姐,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季安婉把邀请函放到他手里,看到落款,仆人一愣。
这位小少爷,朋友圈不算很广,玩得好的也就那几个,邀请函也并没有定多少,这位小姐自己从来没见过。
见保安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季安婉开口。
季安婉有问题?
龙套没有,您请进,玩的愉快。
宴会场上的人,自己并不认识。自己这几年,忙于查清当年的真相,也并没有关注所谓的财经文报,只是偶尔听到或者刷到过所谓三家鼎力的局面。
自己进场后随便拿了杯饮料,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自己不是继承人,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虚伪的社交。她来这里,一是为了搞清楚这个所谓的左公子邀请自己来的真实目的,二是为了摸清c市目前的状况,好做好最后的收尾。
一直在审视。
场内的人目前并不算多,只有两个自己熟悉的面孔。
张函瑞和杨博文。
自己和他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况且自己也留了足够的钱给他们,他们两清了。
只是杨博文对面站的这位是?
杨博文杨总,请您搞清楚,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龙套杨父:小文啊,年轻人不能太犟。
杨博文一侧身,避开了杨父想要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杨博文别这么叫我,恶心。
杨父悻悻收回了手,淡淡一笑。
龙套杨父:跟你妈脾气一样烈。
杨博文你配提她吗?
少年眼里是无法遏制的轻蔑和怒气,他妈妈的死到底是谁造成的,他心里最清楚。
龙套杨父:小文啊,做人做事留有余地,毕竟,你现在离了这些所谓的朋友,什么都不是。
杨父轻轻勾了勾嘴角,当时杨博文要走,自己一点想要挽留的想法都没有,毕竟一个治愈系异能的孩子,对杨家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张函瑞那也好过你这个烂透了的人吧。
张函瑞毕竟为了让小三和私生子上位,杀死正妻逼走亲生儿子的人,您是我见过的头一个。
张函瑞温温柔柔的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一个。
自己最恨这种人了。
龙套杨父:一个旁支的孩子,更何况还是个灾星,也是教育起我这个掌权人了?
张函瑞终于抬起眼看向他。
张函瑞无能的人只会耍耍嘴皮子了。
说完,还故作礼貌的跟杨父碰了一下杯。
季安婉有意思。
你们豪门的故事,比季安婉想象的丰富多了。
直到眼帘里闯入了一个自己不想再看到第二面的人。
龙套张总:诶哟,杨总好久不见。桂源来跟叔叔打招呼。
张桂源杨叔叔好
龙套杨父:诶哟桂源好久不见。
几个人进行着最虚伪的客套话,看似平和的谈话,其实私底下早已暗卷风云。
结束了和杨父的谈话,他把目光投向张函瑞。
龙套张总:函瑞好久不见,最近生活的还好吗?
张函瑞托您的福,活的好好的。
张函瑞倒是您活的不太顺心吧
张家所做的秘密实验,张函瑞并不知道。这种家族高层机密,旁支是不享有知情权的。
但是张家主楼的坍塌,张函瑞可是一清二楚。
张家从来没有让少珩出现在大众面前过,或许是觉得他出门丢了张家的面子,又或者是他在科研方面过于突出,成了张家主脉碾压其他旁支的底气。
总而言之,张函瑞是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
张函瑞张小少爷今天跟着伯父一起出来?倒是难得。
张桂源我也觉得很震惊,这种聚会竟然也给你递了邀请函。
如果说别人是暗流涌动,他们俩就是明争暗斗。
同年出生,张桂源只比张函瑞大五个月。又同为攻击性异能,从小就被拿来对比的两个人,自然是不会对对方有什么好脸色。
张函瑞用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个女孩。
季安婉把喝完饮料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还在发呆。
不会认错的,尽管六岁那年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但那张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杨博文怎么了?
杨博文走上前拍了拍张函瑞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张函瑞没事。
杨博文她看向这边的眼神属实算不上清白。
张函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