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源坐在后座头疼地看着手里的文件,旁边的李丰华看见他眉头皱地死紧不禁叹了口气。
“源儿,你也别太担心了,那赵扒皮你也知道他什么黑心钱都敢赚,他要是敢把手伸到咱们片里,咱跟他打就是了。”
顾时源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旁边不由得叹了口气:“丰华啊,你也知道,这fd来钱快,赵扒皮馋这块肉,也肯定不止他一个人馋这块肉…我是怕赵扒皮联合别的区一块对付咱。”
“咱们源河区经济,武力都不是这几个区最高的,但没人敢动咱们那是因为……”顾时源后面没再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天。
“我爷爷父亲生前广泛结交政客,这正是他们给我留下来的最宝贵的家产,比金钱珠宝更有价值。”
“他们要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就必须要去勾结政客,给这些老鼠开出个老鼠洞来,而咱们手里掌握着最大的政客人脉,如果不和他们在一条船上…”
“那必然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顾时源叹了口气向后靠住椅背。
“而那些政客也是滑头,要是咱们落入了下风……别说念着情谊帮咱们一把,只要别火上浇油都是好的了。”顾时源的眼睛看着车顶,深邃的黑眸看上去显得有些迷茫。
“老大,碧空饭庄到了。”
“事到如此,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有不能掺和进这种下三滥的生意这一件事是毫无疑问的了。”
顾时源重新带上墨镜,下了车,带着身后的几个人走进了饭庄。
— — 此时的顾家大楼内
“老赵!老赵!你快出来,这有人快不行了!”狗牙扛着晕倒的乔景云在走廊里呼喊着。
本身就营养不良的乔景云现实疯狂跑出去好几条巷子,又是被人一阵拳打脚踢,走到半路实在挺不住就晕了过去,好在狗牙虽然脾气暴但人其实不错,看乔景云晕了直接扛着乔景云跑到了医务室。
“祖宗你小点声不行吗,我这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怎么又给我找活干了。”一个四十多岁长相沧桑的大叔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诶呦,生面孔啊还是。”
“今天早上捡到的,本来被人追着打的,老大慈悲心肠就把他给救了,你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救人吧。”
“小顾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我看是云锦那个小丫头还差不多,你进来给我打下手,别闲站着。” 赵白生捏了捏乔景云的胳膊和腿,打量着受伤的严重程度。
“我靠,凭啥!”
“快点的,小翠小王今天都有事回家了,医务室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
“啧,真麻烦…行吧,你搞快点……记得小翠回来告诉我一声。”
“嘿嘿,叔肯定给你记着。”赵白生揶揄地看着表情不自在的狗牙。
……
阴暗潮湿的小巷里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慢慢覆盖住了暗绿的青苔,幼小的乔景云蜷缩在墙根肮脏的角落里躲雨,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猫。
周遭的寒冷让他身体发热,头脑发胀。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爸爸又赌输了钱,喝醉了在家里大发雷霆,他被吓得跑出了家,不敢再回去。至于妈妈……乔景云在三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妈妈,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妈妈的样子。
好痛苦,好想哭……可是哭了会被爸爸打……
就在乔景云昏沉之际,空旷寂静的巷子里传来高跟鞋落地的哒哒声——那来自于一个高挑纤瘦的女子。
乔景云听到了声音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可他怎么也看不清女人的脸,只能看到她身上陈旧的白色碎花裙子。
女人走到乔景云身边时他依然看不清女人的脸,女人蹲下温柔的拿起他滚烫的小手,把手里的伞塞到他的怀中给他遮雨,随即又站起身淋着雨继续向巷子深处走去——
乔景云想起来了,那件碎花裙是他最后见母亲一面时母亲身上穿的衣服…乔景云紧握着伞,心里有难过有委屈有思念…他终于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
“妈妈……妈妈,不要走……”
“不要走妈妈!”乔景云伸出手直接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咳咳!咳咳!我靠,差点被面条呛死。”
剧烈的咳嗽声将乔景云从情绪中拉了回来,身上的疼痛让他后知后觉地皱了皱眉,然后他扭头看向旁边——就看到了咳的撕心裂肺的大叔和正给他拍背顺气的非主流少年。
这是……在干什么?乔景云迷惑地眨了眨眼。
让时间倒退回到十个小时之前,经过赵白生诊断得出——乔景云身上的伤很重,骨头折了两三根,内脏也有部分出血,但专业帮忙的都不在,只有一个门外汉在旁边,赵白生忙的差点累死才拉回乔景云的一条命。
赵白生让狗牙看着乔景云的体温和心电图后就去小小地眯了一觉,等再醒来肚子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刚煮好一锅面条美滋滋地嗦着面看着电视,就在赵白生看的聚精会神的时候,床上安静躺着的乔景云突然一声大喊把赵白生直接吓得面条呛进了气管,狗牙在旁边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于是有了乔景云一醒来就看见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