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桐儿居高临下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告诉王爷,我就说你也是来看美人的,还想把美人带回家!”
“王妃,这万万不可!”
“那就别告诉他。”姜桐儿嘚瑟一笑,继续坑害黎丹,一个劲地劝她把泡了茶的菊花饼给吃了。
沈星至看着实在是无奈,这都玩了多久,花会都散了,眼见天都黑了还不回去,王爷真要发怒了。
连劝数声都不见王妃听,只说花会虽散了,但大家都来了酒楼赏歌舞,热闹得紧,不急回去。
见劝说不动,沈星至只得陪着。
姜桐儿觉得此地实在太妙,有美人看,有歌舞赏,恰逢今日花会,酒楼主人还送了个花环戴在身上,看着左右宾客人手一盆鲜花,姜桐儿忍不住也买了几盆。
“菊花就要绿的才特别!”
“绿的多奇怪啊!”
“就要绿的,那两盆牡丹也拿上。”
“那盆不好看。”
“王妃!”戌时了,回去都得亥时了,王爷这次非把他腿打断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姜桐儿好不容易选定几盆花让沈星至等人拿上,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左右一看,是了,“小二,再打包两份鲜花饼!”
“王妃,真的该回去了!”沈星至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想着打包!
“哎呀这不就走了吗!”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沈星至这才放下心来,却听身后姜桐儿和黎丹的对话,却是无语至极。
“黎丹,咱们下次再来的话,我得点几个漂亮美人陪我,不仅人多热闹,看着还养眼,更容易进食!”
“好啊!我喜欢那个穿黄衣、舞水袖的,她好漂亮!”
沈星至:“......”
姜桐儿和黎丹一路说说笑笑地聊着今日花会的趣事,迎面就撞上了摄政王。
刘元景上下扫了一眼她那不成体统的样子,浑身上下挂满了花环,还有后面沈星至等人捧花的捧花,拎食盒的拎食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集回来的农妇,像什么样子!
姜桐儿也不知道该不该行礼,方才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见他又这副冷酷样子,好像行不行礼都一样吧?
“宋长史,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已经亥时二刻了。”
姜桐儿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瞬刘元景就冲她大发雷霆,“你还知道回来啊?!”
“扑通”一声,姜桐儿悄悄往四周看去,果然就见除了她和黎丹,其余人全都跪下了。
“今日花会结束得晚,我就晚回来了点……不过我给你和侧妃都带了鲜花饼,那鲜花饼都是拿他们精心培育的名贵花种做的,可好吃了!还有这花……”姜桐儿一眼瞟到当先的那盆绿菊花,咽了咽口水,“这颜色也十分难得,我挺喜欢的,就送……给王爷了。”
刘元景简直要被她气死,送他菊花,还是绿的?他是不是该感谢她没送盆白的给他?!
“滚回去!”
姜桐儿不明所以,黎丹见势不对,忙把她拉走。
姜桐儿不明白了,“他生啥气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怎么动不动就吼人呢?”
刘元景更是生气,“传令下去,今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王妃踏出王府一步!”
姜桐儿还未走远,因此她听得一清二楚,十分生气,作势就要折回去,“不是凭什么啊!怎么就不让我出府了!你让我待府里干嘛啊!唔!”
珐琅见摄政王斜眼撇过来,忙捂着王妃的嘴回了屋,劝道:“王妃!今日您迟迟不曾回府,王爷发了好大一通火,您怎么还能与王爷对着干呢?”
“他发火,他发什么火?”姜桐儿只觉得奇怪,“他天天不是待书房处理政务就是搁晴雪园跟方侧妃卿卿我我,他跟我发什么火?我又没碍着他!”
珐琅无奈,“娘娘,您今日回来得确实太晚了,这要传出去,不又得让人说您没规矩,这对您名声不好。”
“拉倒吧我才不在意呢,这府里上上下下除了你,不都说我宫女出身,飞上枝头做了凤凰,根本不配做这摄政王妃,名声早没了!”
“王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么晚了你也歇着吧,下去吧下去吧。”
珐琅见她心烦,不好再烦扰她,只得吩咐黎丹好好照顾王妃,便下去了。
既然刘元景不让她出府玩乐,那她也不让他好过。
昨日开仓库清点物品“不小心”砸了不少东西,今日把府里掌事叫来查账打了几个下人,明日把方敷罗叫来跪在门口立规矩,后日又在外面请戏班子进府唱戏,搅得摄政王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这几日刘元景着实不好过,昨日各房掌事哭诉王妃罚了他们,今日方敷罗跪了半个时辰身子受不住请了太医,明日后园子敲锣打鼓扰得他不得安心。他简直纳闷,一个宫女,怎会有如此放肆的作为?
听着耳边萦绕不休的咿咿呀呀声,刘元景实在忍受不了,亲自去找姜桐儿,一进花园就听里面锣鼓滔天,再走近点耳朵都要没了。
“姜桐儿你干嘛呢!”
可惜,锣鼓声太大,姜桐儿完全听不见。
刘元景一个眼神过去,宋长史直接上前夺过乐师的乐器,演出不得已中断。
姜桐儿正看得兴起,戏突然中断,往旁边一瞅,果然是刘元景那个晦气人!
姜桐儿懒得起身,眼神都不丢给他一个,只往嘴里丢瓜果。
“你这是干什么?”刘元景指着戏台子质问她。
“看戏啊。”
“都撤了!吵得本王觉都睡不好。”
“别撤啊,往耳朵里塞两团棉花就行了,我还没看完呢。”
“姜桐儿!你别太过分!”
“刘元景你别太过分!”
见势不对,宋长史使个眼色,带着人远远退下,只留他二人在花园。
“你叫我什么?”刘元景半眯起眼。
“刘元景,年起轻轻的怎么就耳背了!”
“你再叫一个试试!”
“刘元景!”
“姜桐儿!你大胆!”刘元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她半天都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