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初夏。”
是谁,在叫我?
“初夏,别睡了,下节课换课了,上物理,落下就完了。”
物理?
闭着眼睛,仍旧能感受到一阵阵凉风拂过。
乍一入夏的风。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我猛地睁开眼。
崔然竣被我吓了一跳:“你做噩梦了?”
崔然竣狐疑地看着我,摩挲着下巴:“不就眯了十分钟嘛,不至于啊。”
我却罔若未闻,眼也不眨的看着崔然竣,声音都打颤。
初夏“崔,崔然竣?”
崔然竣“咋了?”
他扬着嘴角,屈起手指,弹了我额头一下。
崔然竣“睡傻了?不认识你爸爸——”
崔然竣正不着调的满嘴跑着火车,下一秒却顿觉一抹温热,毫无征兆的撞进了怀里。
撞的他胸口发烫的人,俨然是他那从孤儿院起就认识了的小青梅。
崔然竣愣怔:“……”
初夏“你,你还活着?”
初夏带着哭腔:“这里不会是天堂吧,你就没混个官当一当?”
崔然竣嘴角一抽:“……”
饶是再有点难以言喻的旖旎心思,听到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也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崔然竣没好气道:“初夏,我看你是真睡傻了。”
崔然竣“起开起开,要上课了。”
应了他的话似的,下一秒门口就进来了个手中抱着教材,身着白T黑裤的…少年?
也只能称作少年了。
毕竟他生了一副稍显幼齿的长相,气质又青涩,实在不像老师。
边伯贤“大家好,教你们物理的吴老师这些天有事,由我给你们代几节课。”
边伯贤“我姓边,”说着,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你们叫我边老师或者边学长,都是可以的。”
讲台下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举着手:“边学长,你多大啊?”
边伯贤轻笑:“这是可以说的吗?”
“说吧说吧,我们又不会说出去!”
“老吴钦点的肯定是有实力的,实力派才不会被赶走呢。”
“对啊边学长,你就说嘛。”
边伯贤低下头,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我只能告诉你们,我已经从这里毕业了,而且比你们大不了多少。”
边伯贤“至于剩下的…”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说,“各位重点班的好苗子们,自己猜?”
一片哀嚎声中,我垂眸,拿着方才从课本里翻出来的一沓纸张,不可置信的摸了摸上面还仍未干的墨迹。
从那场车祸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写过词了。
在那之后就痛苦的人生让我失去了所有对美好的想象,再怎么写,也是无力回天。
与其怨天尤人,悲哀的书写黑暗,不如把一切都藏起来——我是这么想的。
如果说前几分钟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么现在,看到我先前写的词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骗自己,这里仍旧是梦境了。
我是不是…重生了?
大脑一阵疼痛。我蹙着眉按上太阳穴,却在下一秒听见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边伯贤“那就这位…初夏同学吧?”
初夏懵了:“……”
崔然竣恨铁不成钢的弯下腰假装捡笔,背地里用胳膊肘捣了我一下。
崔然竣“你被人夺舍了?快站起来啊。”
初夏才反应过来:“到!”
崔然竣气的咬牙切齿:“谁让你喊到了…”
边伯贤看着我:“你就是初夏?”
初夏茫然的点了点头:“嗯。”
边伯贤“同学们对你当临时课代表的呼声很高,”笑了笑,“不如就你吧,当我几天的临时课代表,行吗?”
初夏一僵:“行…”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平日里老吴由于个人的授课习惯,一直都没有课代表,这新官上任确实得选一个。
但没想到这把火烧到了我头上。
初夏回想:“……”
如果说,我真的重生了…
这一世是发生了什么蝴蝶效应,让这位边代课老师选了我当课代表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