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护短的日常
此时已经是子时了,金凌在黑暗中取来一盏油灯,将它点亮放在案桌旁,一笔一画的批示着卷宗,自他小叔叔去世之后,在这高台之上,什么魑魅魍魉都忍不住跳出来了,眼下修真界,正是大战之后的恢复之时,他也该把这贪腐问题好好整顿整顿杀一警百,此外要新修水利,要夺回兰陵金氏宗亲侵占的良田,要重修户籍,要给那些流民分配土地,还要减租减税,颁布屯田令,让他们能够安心的种田,兰陵金氏自从小叔叔被害人才凋零,故而他要创立一项制度,每隔一段时间举行论剑大会,通过论剑大会,将那些出类拔萃的人选拔出来,予以重用,还要结合他们的体质,给他们一套合适的功法。
一切千头万绪,但兰陵金氏的孔雀,留下来的后人并不是孔雀,而是一条君临天下的龙,所以事情虽多,兰陵金氏的宗主却在每一件事情上都做了详细的批示,直到批完了所有的卷宗将它们整整齐齐的叠在一处,金凌这才把手称在案桌上喘一口气
此时已经是丑时,金凌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眼皮也越来越重,头一歪就将脸贴在了桌面上。
金凌再次睁眼的时候,耳边听到的便是一个妇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千万不能娶阿愫啊”
金光瑶是真的累了,离大婚就只剩下一天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他不娶的话就会前程尽毁,他就是一匹骡子,哪里需要就往哪里用。
金凌在一旁听完了他们的对话,瞬间断定自己已经回到了过去,如果没猜错的话,自己这个时候还不到一岁,而他的小叔叔也将有大婚之喜。
这婚就不必结了吧,金凌想起小叔叔在观音庙的声声控诉,心里就一阵刺痛。
他与金光瑶打了个招呼,详细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转头就看向了秦夫人,居高临下的问道:“秦夫人,三媒六礼可曾下了?”
秦夫人被这威严的声音震住了,颤颤巍巍的道:“下……下了……”
“ 那么,从三媒六礼,再到大婚之日,中间隔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你为何不早说?”
“我……”秦夫人纳头就拜,只是嚎啕大哭,开始撒起泼来:“我求求你不要再问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金凌被耗没了耐心一指点在秦夫人的印堂穴上,双眼一闭
“你好大的胆子!”
秦夫人眼见事情已经被揭穿,也是鱼死网破:“是啊,我的确大胆,那秦苍业多年来奔波在外可知我心中的苦闷?可曾顾及我的感受?身为女子,谁不渴望有一个一心一意能够陪着自己的丈夫?可他呢?我多年来独守空房的时候,他可曾安慰过我半句吗?我恨哪!!在那段时间,只有金宗主会安慰我,怜我独守空房……可谁知,他竟是个花言巧语的风流之徒,与他一夜风流,若我有个儿子,未来兰陵金氏进入掌中也未可知……可谁知,生下来的竟然是个女儿!”秦夫人恨声道:“不过这样也好,干脆将你们两个撮合成一对,我要看着那负心人的儿子和女儿一生一世不得欢愉,痛苦终生!我要让你们相爱,却不得相守,叫你们也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哈哈哈哈哈……”
“好计策”金凌道:“金裕薇老祖宗开创兰陵金氏之时,曾娶一门正妻,纳六门小妾,那正妻彪悍素不得宠,于是便迁怒于她的儿子,后来老祖宗知道了这件事,便以吕霍之风为由将那妇人赐死,你对我祖父束手无策,就设下此等毒计,就将怒火撒在我小叔叔身上,欺软怕硬,无耻之尤!我今日斩你头颅,以祭先祖之灵!”
金凌轻抚剑身,将那妇人的脖颈一剑划破,鲜血顺着剑刃蜿蜒流淌,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血涡,然后扯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冲金光瑶挑了挑眉:“秦夫人暴疾而终,小叔叔这一桩婚事,就此暂罢了吧?”
金光瑶笑道:“也只得如此了”
随后金光瑶便以秦夫人死在大婚前一天,看来是上天示警,请求金光善免了这门婚事。
金光善也不愿意让金光瑶通过联姻壮大自己的势力,于是就坡下驴,这件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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