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打算把珞珈的可疑身份告诉郑泰成,结果就整出了奇怪的幺蛾子。
郑泰成会在固定的时间去药叔的澡堂泡澡,这是七星社内部的事情,不知为何被鼎盛合的人知道了,安排了人手去刺杀郑泰成。
还好于永义带人来的及时,救下了郑泰成。
“他娘的,你说怎么就这么凑巧!”于永义松了松领带,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砸在桌子上。差点就被鼎盛合得逞了,若是刺杀成功,那七星社准翻了天。
阿盛若有所思。他跟着于永义进去的时候,瞧见了挡在郑泰成前面的珞珈,那人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那里呢?阿盛一思考,就不自觉的咬上指尖。
“想什么呢!没看见你老子我生气呢!”于永义一把把他薅过来,语气里的不满都快要溢出来了。阿盛趴在他身上,撑着于永义的胸膛,凑上前去吻了吻他的唇瓣。“别生气了哥。”
“怎么补偿我,嗯?”
阿盛没说话,却是俯下身去。
……
门外想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于永义的小武一脸无奈,被迫听了一点墙角后离去。
他才不傻,等着于永义结束都得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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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这件事情最后以鼎盛合赔礼道歉解决了。
不过珞珈的嫌疑还没有洗清,甚至在阿盛这里越来越深了。
他拿着那张照片,来回比量着。
到底是怎样的角度,才能拍出这张照片呢?
阿盛不自觉的咬着指尖,“干什么呢小坏种。”于永义从背后精准的捏住他的下巴,大掌往上抬,逼得阿盛往后仰头,最后与于永义的唇一触即分。
“哥,我还是怀疑这个珞珈。”
“嗯,我知道,你哥又不傻。”
阿盛听到这话瘪瘪嘴,他觉得他哥傻的挺离谱的。
鼎盛合因为刺杀失败,不得不把名下的一个酒吧产业让给七星社。恰好今晚进行双方产权转让的会议,会议过后在鼎盛合二把手成俊森的提议下,双方去帕迷乐欢度一夜。
于永义作为七星社的二把手,自然不能亏待。他左右手一边搂一个,对女人递过来的香烟和酒来者不拒。他手边旁的女人不是倾城之颜,也算容色娇艳,窝在于永义怀里似喜似羞,眼波流转,在于永义的西装领上印下一枚火辣的红唇。
阿盛眨了眨眼,看着这一幕不知做何感受,连一旁的小武都觉得心疼。“阿盛啊、是那些女人非要凑上前的,永义哥呢…”
好家伙,他还想替于永义辩解呢,却发现于永义不仅搂着女人,还搂着女人跳舞,还让女人坐他身上滑滑梯。
“要不、抽根烟?”小武想到了之前阿盛和别的帮派谈判时的狠劲,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阿盛却是真心实意的替于永义考虑。他很清楚,也看的明白,自然把阿盛当自己兄弟对待。
阿盛只是望着人群里那一人,粉白色的西装在他身上顶合适,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把那么骚包的西装穿的那么有味道。
接过烟,也没点燃,只是含在嘴里,任凭烟草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在于永义身上起伏的女人穿了一身红裙,一头大波浪,造型夸张的耳环摇晃着,在酒吧灯球的照射下发出萎靡的光。
心突然重重的沉了一下,仿佛有一瞬间停止跳动。阿盛拿烟的手一抖,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你没事吧。”小武时刻关注着阿盛的表情,他还记得阿盛大病刚愈,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没事…你去玩吧小武哥、我自己待会儿就好了。”阿盛捂着头颤颤巍巍的往外走,彻骨的疼从颅骨一点点往里钻,眯着眼,眼前的景色似乎都变得玄幻起来。
红裙、大波浪、复古耳环。
阿盛只觉得这三样东西凑在一个女人身上是分外可恶的。更别提夺目的红唇和艳红的指甲油了。
耳边似乎响起鞭炮声,真的奇怪,酒吧怎么会有鞭炮声。
彩色的纸花落得哪里都是,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到他家,路的最那头是一个抱着新娘的男人。
新娘看不清样貌,他只能看清:一袭红裙、艳红的唇和复古的耳环。
新郎看着他,说:
『阿盛,这是你嫂子,我们之后就是一家人了。』
所有人都在笑,所有人都在恭喜。
只有他低着头,指甲攥进掌心里。
哥,这是你第一次不要我。
海水灌进了他的口鼻,他不断往下沉,沉到最深的海底。没有人愿意救他,他最爱的哥哥撒开了牵着他的手。
哥,不求你救我,因为我罪有应得。
只求你赏我一丝怜悯的目光,让我知道,我曾在你眼睛里待过。
“哐当”一声,他摔在了地上。
倒下前,阿盛看到酒吧的灯球还在转,女人艳红的唇上挑,向他展示男人身上的战利品。
他像一具尸体,漂浮在海面上。
若是死了就好了。
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怕警察发现。
他得给他哥留一条后路。
只是海水冰冷刺骨,冻的他浑身发抖。
哥,真的很冷。
我死了以后,能多给我烧点衣服吗,我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