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小木窗,可以看到马车迎着月色向山顶驶去,而四周皆空,没有其他的马车与他并行。他独身一人,身着华丽的,用金丝锈有麦杆菊的黑礼服,向山顶而行。
哦,还有一粒粒暗紫色的碎宝石。
转过一个弯,已经可以看见立于山崖旁的古堡了。
"真是的我们为什么要去于这种活?"马前端,响起了车夫抱怨的声音。
"不过是个远方亲戚,也要来凑这一份热闹。"
听见这话,弈忱打起精神,这里要讲故事背景了?
另一个人慢悠悠地说:"你别这么说,毕竟我们的公爵大人不讲究性别,只要你相貌足够出众,就能得到他的青睐。不管怎么说,我们车里面那位客人,拥着一幅无以轮比的皮囊,不是吗?"
"公爵大人才不喜欢这种状似清高的小白脸呢,大喜欢的是那种会扬宣扬自己的美貌的人,至于他,哼。"车夫不屑地向车看了一眼。
弈忱听了半天,发觉了不对劲——他们这是在嚼自己的舌根啊。不过,这个什么安德利亚公爵的口味也太重了吧?他是一个小小的,半子打不着的亲戚啊,这他也吃得下去?
再往后的对话声音就微弱了,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弈忱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当前目的是得到公爵的好感。
进游戏前他们得到唯一关于副本内容的提示就是每个人都会有公爵的好感度。
虽然不知道好感度现在有什么用,但先提升就对了。
“来了来了,让我看看这个游戏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我的天,秩序所的千面的…执运人都来了!嘿,都是大鱼啊。 ”
“小小的水坑大大的鱼,话说执运人不是好久之前就开始不下本了呀? 这个游戏有什么她都看得上眼的东西吗? ”
“谁知道呢。不过我先为她点三支蜡炬,我看到那个谁了.…. ”
“我也看到了,哇,这个游戏难度又要被他拉高了。”
“不要打哑谜!让我们一起打出他的外号!"世界第一剑"! ”
“剑打错了哥们,是贱不是剑。”
又绕许些弯道,马车终于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忍下想吐的感觉,弈忱下了车。
车夫不耐烦地催促他快些。弈忱顿住脚步,转过头直直看着车夫。
许是游戏需要,弈忱原本淡紫色的眼眸染上了一层亮色,看着极为危险,极具攻击性。因着这一眼,车夫打了个寒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受邀来参加晚宴的是我?"弈忱轻声说道,"而你, 只是个接人的车夫,一丝公爵的血液都不曾拥有?"
车夫梗着脖子说:"那,那又怎样!公、公爵大人对于你这种人的在意程度跟和我们没有差的!你能干什么?你有什么权力来命令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啊,这样啊,"弈忱状似思考。对于这种随时有问能变成鬼来吓他的人,弈忱是绝对要尽可能去打压他们的,"公爵大人在不在意我呢,是他的事。 可说到底我也是公爵大人的家人认。那么,我能否把你刚的话,归纳成你在辱没我们家族呢?"
弈忱完全敛了笑意,盯着车夫的眼神也冷了下。
车夫冷汗直流,强大的压迫使他不得不服软:"对不起劳伦斯殿下,是我越界了, 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请您原谅我的冒犯。"
传言中劳伦斯·里纳,是个软弱无能的人,怎么.…怎么…
"光道歉可不行哦。"
弈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转过身,发现是站在城堡门口的,管家打扮的人在说话。见他转过身,管家笑了笑,抬起手,一个东西快速擦过弈忱的脸颊击向车夫。
管家说:"公爵大人可是完美的存在,不容丝毫折辱哦。"
身后传来车夫的惨叫,弈忱偏了下头,发现方相东西是一枚金灿灿的,印有"W" 字样的硬币,现在已经染上了血,恪进了身后的树干上。
管家没有理会惨叫的车夫,快步来到弈忱面前,将手放于胸口了礼,"我是本游戏的审判官达布溜,欢迎玩家弈忱进入本场游戏,吸血鬼的盛宴,请跟我来。”
达布溜?w?难怪金币上刻有w的字样。
跟着达布溜,弈忱进入古堡,穿过几个走廊。弈忱好奇地问道:"这种不是正式的小游戏也要审判官吗? ”
"当然,作神的臣民我们有义务维护每一个地方的安全。为了方便留存于各处,我们还会有身份。"比如达布溜,他在这场游戏中要一边行审判官的权一边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忠心的管家。
走到了一个门前,达布溜站定,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他轻轻一抛,硬币在空中翻转,然后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微笑着,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小赌怡情,大赌怡大情,客人,你要来跟我赌一场吗?"
"???“弈忱眯起眼,"什么?"
"一条副本的情报,你只要下相同价值的赔注然后压这个硬币的正反面就行了。"达布溜游说着。
很诱人的条件,但是在来之前就被维尔戒赌的弈忱迅速打消这个念头。
见达布溜还想说话,他马上往后退一步,开始给自己洗脑:"小赌伤身,大赌损命。坚决抵制一切黄赌毒的行为,为中国扫黄清赌行动贡献一份力量是中国公民的义务。"
"……你坚定的像是要入党。"达布溜叹了口气,收起硬币,"好吧,正直的客人请您进去吧。我还要去门口迎接其他的人。"
弈忱点点头,进了那扇门。
"敢赌才会赢啊。"达布溜摇摇头,"这届客人真难带,这么胆小。太难过了。好好享受晚宴吧,亲爱的劳伦斯殿下。"
门后,一条漆黑的长廊深不见底,透着一股幽森的感觉。
也不知道有没有鬼…这时,两侧墙壁有光亮起,勉强照亮了走廊。微光比黑暗好,弈忱松了一口气。
[亦安·安德利亚好感度十5]
[亦安·安德利亚好感度-10]
[目前好感度-5]
弈忱:"?"
刚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一下子给他到一5了,弈忱想了一会,发现他根本没有初始好感度,也不知道其他人初始值是多少,还是想他一样没有。
不过,为什么会突然加减好感度?他做了什么了吗就上下浮动。
他做了什么?骂车夫和拒赌。所以,公爵是希望他赌吗?
想着,弈忱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进了一个状似大厅的房间。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通向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走廊,它们的入口被精致的拱门装饰,拱门上方雕刻着复杂的图案。正对面则有通往二楼的楼梯,它由精致的大理石制成,每一级台阶都打磨得光滑细腻。楼梯两侧是雕刻精美的栏杆。
想了一会,弈忱顺着楼梯往上走,愕然又是两条走廊。而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男子的画像,
画像中的男子,无疑是安德利亚公爵,他的面容被画家以精湛的技艺捕捉下来,仿佛随时都会从画框中走出。公爵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情感。
公爵身穿一件华丽的长袍,上面绣着复杂的花纹和家族的徽章,彰显着他的高贵身份。他的姿态优雅而自信,一只手轻轻搭在一本厚重的书上,另一只手则随意地垂在身侧,手中握着一支羽毛笔。
画像的背景是一间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墙上挂着地图和各种装饰品。
弈忱后退几步,打量着画像,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来人身着华丽的暗金色的长袍,正是邬淮。
弈忱勾起了嘴角,冲他吹了声口哨。邬淮走到他身旁,他把人打量一番打了个响指:"造型不错啊。"
"你也很好看。"邬淮弯了弯眉眼说。
两人停在原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准备等双胞胎再一起走。过了许久, 他们等到了两位身穿长裙的女士。
看见他们,有一位女士停下脚步,笑着问他们:"你们这是在等朋友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友善地提醒道:"我从车夫那里知道有好几个门口,等不到的话他们可能已经进去了”
弈忱点了点头,礼貌道谢后和两人同行往里走。
"你们是新人吧?”问话的女士打量着两人,"竟然得到了进入游戏的道具,真是厉害啊!"
一开始只是想养个古怪宠物的弈忱微笑沉默。 知晓内情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邬淮假装没有听到。
"得了吧柳西,"另一个一直没有开的女士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如果不是那些组织看猴似的围观那两个人打架,道具是怎么不会到他们新人手上的。"
柳西咳了一声说:"知意。"
"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林知意也发觉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你们能进入游戏已经比那些混吃等死只知道围观直播发发弹幕的人好多了。那群小可爱还是好几年前的玩家."
“姐你别骂了我现在就去下本还不行吗。”
“无差别伤害啊,这波攻击更是强到没边了。”
“不是,这位玩家你还记得你在镜头面前吗?不至于贴脸开大哈。”
“没准她在你跟前会骂的更狠呢。”
两人打架的事弈忱多多少少了解到一点,白天出去溜猫的时候听见隔壁小区的玩家谈论过。
一开始是说商会和月影赌坊互不对眼,一直憋着一口气要在今年成为神国内经济第一的组织压对方一头。
后来不知怎的传成双方老大私下约了架,商会的头领帮菲尼克斯用拳头免费整容,而他回去后一周没有见人,看见手下第一句话是觉得他活着好失败,吓得手下以为自己做错什么哭着要吊死自己。
经过多个小区大妈的消息,这并不是谣言,不过他们最后没打起来。因为不知为何半路杀出一个新组织,经济直逼他们。两人赶忙各回各家,各大组织的高层难得找到这么一个乐子,还想看着两人打起来,一直两边跟进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发展,因此就懈怠了这次道具的获取。
"直播?"这倒是弈忱没有接触到,同时也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林知意反差有点大,他还以为她是那种和外表一样温柔的人呢。
林知意看了一下四周,指向一只立在灯盏上方的蝙蝠:"喏,那种无处不在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一个人的技能,相当于摄像头,可以把我们在游戏里的一举一动实时转播给游戏外的人看,相当于是直播。 ”
邬淮也点点头,补充道:“直播的场所是在月影赌坊里。同时赌坊还开放下注,在现场的玩家可以直接下注。”
弈忱:“在现场?还有不在现场的?”
柳西:“有的,可以去买个私人娃娃,摆在家里对准一个空白的墙说出想看的副本就可以了。玩家说出的话还能变成弹幕让其他观看的玩家看见。”
还挺智能的,弈忱打算回去也买一个,当电视了。
看来,山村里的木头娃娃也是这个作用了,弈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