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紫幽“病殃殃”地在房里呆了几天。
食欲不振。
光睡觉了,哪有空吃饭。
实在是摄政王派来监视她的暗卫让人心烦。
恶心,实在是恶心。
齐紫幽看着床顶的帷幔,撇了撇嘴。
怎么办呢,要不给摄政王找点事?
前世这个时候摄政王从国师苏醒之后就一直状态紧绷,如临大敌。
然后……来找她齐紫幽的事。
找几个和尚道士围着涂山缘以前住的宅子算什么本事?
跟啥也没干一样。
人界的天才面对妖,束手无策,是因为专业不对口吗?
呵。
容与哥哥,那你这些年的恨算什么,你杀的那些人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齐紫幽“弱小”,是薛容与砧板上的鱼肉。
亦是牵制涂山缘唯一的线。
涂山缘无欲无求,他只在乎齐紫幽。
所以……折磨他最心爱的小公主,便是折磨他。
其实是因为动不了涂山缘吧。
涂山缘,恐怖如斯。
虽然挺恶心的,但摄政王确实只对付到了她。
让她苦不堪言。
装得苦不堪言。
曾经,她还会感到心痛,那个如清风明月一般的少年——温柔的容与哥哥,死在了大火之中。
可笑的是,那是所谓的,证明爱她的火。
取而代之的,是重明。
浴火重生,满心仇恨的重明。
他恶心——
派跟私生饭一样的暗卫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得被重明知晓,毫无隐私可言。
哦,与暗卫无关,真正的私生饭是重明。
那秘不可宣,他自己都不想承认,又自以为装得很好的爱,扭曲成了私生饭一样的感情。
他——
“咚咚——”
“公主,摄政王来了。”
“本公主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齐紫幽慵懒地起床,就这么走出了房门。
日上三竿,阳光潋滟。
那人自池塘边走来,阳光照得那张本就俊朗的脸更是惊艳惊心。
“真是桃花树下站谁都好看。”
齐紫幽打了个哈欠。
路两边栽的都是桃花,微风习习,花瓣纷飞,美轮美奂。
那人走过来,却皱起了眉头。
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锐利眼眸,头一回儿装了点别的东西。
“摄政王可是觉得,看不懂本公主了?”
重明眉头皱得更深,他仔细打量着齐紫幽。
“别看了,本公主现在这种状态给你的感觉是,哇,变聪明啦,小弟膜拜膜拜膜拜你。”齐紫幽粲然一笑,笑得肆意。
还有一点齐紫幽没说,她现在让重明感受不到她对他的恐惧。
“你是谁?”
重明冷冷出声。
虽然他并不觉得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换掉齐紫幽,但现在的齐紫幽,确实不太一样。
“本公主是谁?”紫幽歪了歪头,“本公主是啊……”
她放低了声音:“本公主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是想让你血债血偿之人。”
重明一滞。
齐紫幽心里明知重明心里有鬼,所以并不打算放过他。
“人都是会变的,摄政王找本公主的麻烦找了八年,本公主也不得不与摄政王虚与委蛇了八年,可是摄政王,你可知本公主现在到底是何性情?”
“你可知道我到底喜欢什么颜色?”
“你可知道我到底喜欢干什么?”
“画皮画骨难画心,你看到的都是我的伪装,怎么可能了解我呢。”
“但是没关系,容与哥哥,你可以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