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曲被奏响,圣洁的白鸽盘旋在教堂的上空。
雷狮牵着你的手走上红毯,阳光透过玻璃彩窗,折射出各色的光斑,神父手执圣经,站在布道台后准备为新人送上神圣的祝福。
“…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是的,我愿意。”
雷狮低头看着你,瑰丽的紫红色眼眸中盛满笑意。
“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你也含笑着看他,开口:
“是的,我愿愿愿意意意意Ewwwww——”
你的声音仿佛漏了电一样怪异地扭曲起来,明媚的笑颜裂开了一丝缝隙。
然后无数朵玫瑰蓦地从裂缝中盛放,艳红色的花瓣掉落在洁白的婚纱上,宛若一滩鲜血。
“是是—是的,我愿—愿意—意意——”
你仍然笑着,破碎的声音拼凑出了一句誓言,接着分崩离析。
“程序崩坏,请退出该程序。”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雷狮记得这是第一千零一次崩坏。
无数个来自前一千次程序崩溃的“你”从你残破的身体里涌出,笑着的你哭着的你大赛时的你幼年时的你,嘴张张合合地重复着“我爱你”的话语。
而雷狮只是静静地站着,还未来得及交换的戒指被他握在手中。
轻微的门锁转动声响起,沐浴在阳光下的教堂瞬间被一间空无一物的房间所替代,银白色的合金墙壁透着冷得彻骨的寒光。
雷狮回头望向门口,卡米尔攥着门把手,安静地看着他。
看到雷狮手中的戒指,他心下已经猜到了大半。
“大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雷狮苦笑一声。
尽管你早已长眠于元力池中,尽管他只能够用一串串的代码去还原你,透过仿制品去爱你,尽管知道这虚假的轮回永无止境,尽管知道这场妄梦终将结束——
他仍旧会清醒地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