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爵陨落后,安迷修不顾着身上的伤痛便奔向你。
你本想回头对着安迷修笑笑说没事,翻江倒海似的疼痛却突然降临在你身上,碾过了每一处神经。
你砰然跪坐在地,生理上的疼痛一下就压倒了方才对战银爵的意志力。
好讽刺。
你拼尽全力的一记重创比不上真正强者的下意识反击。
胸口连着腰腹往下,留下一道骇人的,充血的红痕。
钝钝的链条抽不见血,可是你知道你的五脏六腑都在碎裂,然后化成一摊血水。
肋骨也被抽断了啊。尖尖的断裂处戳着你的胸口,刺穿了你的肺。
安迷修半跪下来扶着你的肩,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你说大赛方的救助马上就会来,你重重地喘息几声,扬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唇角溢出了黏糊糊的,暗红色的东西,粘稠。
血珠砸在了地上,溅起,然后又落到四周。
安迷修,我撑不住啦。
我还那么年轻啊,我还不想死。
你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他用满是伤痕的的手微颤着抚摸你的头。
他说,不会有事的,小姐不会有事的。
你知道他在骗人,在骗他自己。
你抬起头,安迷修揩去你唇边的血迹。
安迷修。
你蓦地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瓣。唇齿辗转,无关风月,无关温存。
这是你与他的诀别。
然后,杀了我。
送我一程吧,我亲爱的恋人。
然后他扬起了剑,为爱人送别。
安迷修又站了起来,双剑握着背在身后。
他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
缓缓地,虔诚地俯下身,敬了一个骑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