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清晨薄雾四起,四处幽静,云为衫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转头便看见上官浅端坐于桌前,见了她状似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不好。”
云为衫淡定敛眉,“刚从后山回来,感染了点风寒。”
接着又反问道:“你来做什么?”
上官浅没有回答反倒语带羡慕,“这时候受寒,多好啊!我巴不得受寒,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上官浅说出目的,“我需要你去接近金繁,帮我拿到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云为衫直接拒绝,被她拒绝的上官浅也不恼,话语一层一层地逼近。
反倒让她知道了,要拿的东西是可以证实宫子羽身世的医案,这让她更加决定要拿到手了。
云为衫锁紧眉头,“你若拿到,我就输了。”
上官浅嗤笑,“输就输吧,我的任务比你优先等级高。”
云为衫不服反驳着她的话,“同为无锋做事,没有高低之分。”
一再的被拒绝,上官浅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快速出手,瞬间两人打斗起来。
不过片刻,云为衫终是不敌上官浅,被她扣住喉咙言语满含杀意,“和我同等位置?没有高低?魑本就是棋子,能为我做事是你的福气。”
说着放下扣住喉咙的手,脸上又挂起了笑意,一并软硬兼施之后,云淡风轻地离开。
徒留云为衫站在原地,神色不明。
山谷幽幽,溪水流淌,上官浅顺着三角印记拿到云为衫放置好的医案,快速回了徵宫交给宫远徵。
宫远徵看到医案的瞬间眼里闪过讶异,这么快? 随即勾起唇角笑了笑,“你倒是厉害,毫发无伤就拿来了!”
上官浅浅浅一笑,“论武力,我自是不敌金繁侍卫的,只是稍稍用了些许小计谋罢了!”
“哦?”宫远徵听罢眉眼上挑,一副好奇模样。
上官浅缓缓将自己恰巧知道云为衫的秘密为由,让云为杉帮忙偷盗医案一事道来。
宫远徵神色玩味,语气不明,“你倒是“聪明”。”
上官浅不明白这是夸还是贬,只能故作低头不再言语。
宫远徵见状也不再与她过多交谈,拿上医案便朝角宫而去。
清晨的角宫格外寂静,新种的花草争相开放,一片生机,沁人心脾。
花瓣上的露珠顺流而下,发出滴答的声音。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庭院中那棵月桂,高大挺立。
宫尚角站在月桂树下,面容清俊,棱角分明,平日冰冷的眼里如今透着几分柔和,如冰山融化,俊美绝伦。
桑妤从房中走出,来到庭院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不知想到什么,耳尖微微泛红,宫尚角听到声响,转头望去。
桑妤一袭白衣,衣裙上满是精致的刺绣,发上一抹浅紫色发带,黑亮的发丝随风飘扬。
眉眼中透着些许不自在,冷风吹得眼眶微红,显得脆弱又清冷,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与宫尚角对视一眼,桑妤很快移开目光。
宫尚角注意到她的神色,眼眸加深,勾起唇角轻笑着缓步走来。
听到他的笑声,桑妤愈发紧张,忍不住想要逃跑,还没动作便被宫尚角抓住了手,“想去哪?”
桑妤摇摇头,“没有。”
宫尚角神色暗淡,声音故作低沉的说道:“那桑妤怎么一见到我就想走!”
“我……”桑妤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宫远徵的声音传来,“哥……”
宫远徵打量着不同以往的角宫,带着好奇走来,“哥,角宫怎么变样子了?”
闻言桑妤就像看到救星了一样快速解释道:“这些花草是昨日我与紫商姐姐一起种的!”
宫远徵一脸惊疑的看向宫尚角,“哥你居然也同意?”
宫尚角神色不变,“换个景色,挺好的!”
宫远徵,宫远徵当然只能逐渐习惯他哥对桑妤的包容。
没再在意景色的事,宫远徵低声说道,“哥,医案拿到了!”
“去正厅聊吧!我去给你们煮茶!”桑妤挣脱了宫尚角的手,快步朝正厅走去。
只是那离去的背影就像在逃跑一样,宫尚角眼中闪过笑意跟上,宫远徵在后面奇怪的看着两人。
这,又是怎么了!不懂情爱的远徵弟弟看不懂两人的暧昧,眨眼间便将奇怪抛在脑后,跟了上去。
角宫里,桑妤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认真的煮着茶水。
炊烟袅袅,茶水逐渐沸腾。
宫远徵将医案递给哥哥,宫尚角接过,看着眼前的半份医案,脑中却想到了昨晚桑妤说过的话。
出于谨慎,宫尚角拿出另一份医案,将二者拼到一起,仔细查看。
桑妤将煮好的茶水盛到杯里,分别递给了二人,又给自己盛了一杯,轻轻吹了吹,喝下一口。
宫远徵接过茶杯随口说了句,“谢谢嫂嫂。”
听到这个称呼,桑妤当即被还没咽下的茶水呛到,“咳,咳咳……”
宫尚角立马放下手中的医案,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轻拍她的背脊,“没事吧!”
桑妤缓过来先朝宫尚角摇摇头,“我没事,只是突然被呛到了!”
接着眼含迟疑的看着宫远徵,“远徵弟弟……刚刚叫我什么?”
宫远徵习以为常的看着哥哥的一番操作,听到桑妤的问话,肯定的点头,“你没听错,我刚刚确实叫你嫂嫂了!”
“反正你迟早都要嫁给我哥哥的,既然这样,早叫晚叫不都一样吗?”
“除非,”宫远徵调侃道:“你不打算嫁给我哥?”
随着宫远徵的问话,宫尚角的目光也移向桑妤。
感受着两束目光,桑妤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远徵弟弟会叫我嫂嫂,这是不是说明远徵弟弟你认可我当你的嫂嫂了?”
桑妤轻轻将问题踢回,眼含期待,这下轮到宫远徵别扭起来,“咳,叫了就叫了,有什么奇怪的!”
别扭的宫远徵就像只即将炸毛的小猫,再多说一句就要炸毛。
桑妤收回目光,为防真的将宫远徵逗炸毛转移了话题。
“这就是兰夫人的医案?我可以看看吗?” 宫尚角将医案递给桑妤,桑妤伸手接过,认真看起来。
“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摸着医案封面上写着的姑苏杨氏。
“这医案怎么没有名字?这怎么分得清就是兰夫人的医案?”
宫远徵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上面写了孕妇来自姑苏,兰夫人就是来自姑苏。”
听了宫远徵的回答桑妤反而更加觉得不妥。
“仅凭这一点怕是很难证明这本医案就是兰夫人的,而且,难道宫门之中就没有别的夫人也来自姑苏吗?”
“更何况,我们并不能保证雾姬夫人就真的会帮我们作证!”
而听了桑妤的分析,宫尚角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不止兰夫人来自姑苏,他的母亲泠夫人同样来自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