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如愿

凌芸槿完全没料到上一次会是这般发展。

李长生将她带到一处院落，让她好生歇息后，竟就这般飞走了，连她的挽留呼喊都仿若未闻。

她愣愣地站在庭院好一会儿，这才走进房间。自己好歹也算入了学堂不是？莫急，莫把他逼急了。

虽说凌芸槿一直这般宽慰自己，可她着实未想到，李长生会直接冷处理，她已有好些天未见着他了。

想着今日就是百里东君的拜师礼了，他总不会不露面吧。

果然，拜师礼结束了，但他们之间的事儿却尚未了结。

李长生瞧着自己那几个徒儿明晃晃看好戏的目光，以及那姑娘坚定的眼神，不禁有些苦恼。

虽说兴奋于自己即便年岁已逝，仍旧风华绝代，魅力非凡，可他又不想耽误了那小姑娘。

但奈何小姑娘太过坚定，且将自己视作生命希望的模样，他担忧自己拒绝了，她会生出不好的念头。

李长生虽说已一百八十多岁了，历经诸多，好友亦已离别，心也变得冷硬了，可终究还是有血有肉之人。

小姑娘眼中那纯粹而浓烈的情感，仍是触动了他，况且她这年岁重返的奇异体质，兴许能够陪伴自己许久呢，那是否意味着多年以后不再会留自己一人孤零零的。

罢了，李长生你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这可不符他天下第一的风姿，想着他还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副模样瞧得他那几个徒儿皆是抽了抽嘴，无语至极。转瞬间便见他们师父再度将小姑娘抱走了。

雷梦杀满脸坏笑，撺掇着众多师弟去瞧师父的热闹，却被走远的李长生一挥袖子，扇了出去。

见此，其他几人虽说也很想去瞧师父的热闹，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师父身影远去。

百里东君瞧着那远去的身影，又圆又大的眼珠转了转，白嫩嫩的包子脸扬起一抹坏笑，嘿嘿，自己去找叶哥打探消息去。

他和凌姑娘待在一起的时间那般长，肯定吃了不少瓜。心眼多的几个师兄显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对视了一眼，自是怀着吃大瓜的激动心情跟着百里东君一块儿去了。

春日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斑驳陆离。李长生立于树下，俊美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更为立体。

他的衣袂随着微风轻轻飘扬，酒壶放到唇边，一双深邃的眼睛仿若能洞察人心。

“小姑娘，你确定要留在我这糟老头子身边？”李长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上下打量着凌芸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凌芸槿站在不远处，低头轻声道：“我的一生满是不幸与悲哀，可先生就如一轮太阳，给予了我温暖，我贪恋这份温暖。”

闻言，李长生眸色微敛，表情正经了些许。“唉，”他轻叹一声，手中的酒壶轻轻拍打着凌芸槿的肩膀，“这人间虽苦，可也总有甜的时候。我可不是你的太阳。”

“可我仅是这尘世的一粒沙，苦熬多年，才被先生的光芒照射到，我真的贪恋啊。”凌芸槿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啧，我也没那般耀眼吧。”李长生将手放到唇边，沉思片刻后轻轻挥了挥袖子，踱步到凌芸槿身旁。

“若你执意如此，那便随你吧，不过我可不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

“先生放心，我定会努力紧跟先生步伐，不会绊住先生的。”凌芸槿语气坚定，目光直视李长生，眼中满是决心。

“你这小丫头，还挺有决心的。”李长生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轻笑道。仰头看向天空，目光悠远。“那便随你吧，我倒要瞧瞧你能成长到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