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你跟在我身边已有十年之久了吧,从我十五岁那年在灯会上遇到刚好失去双亲的你,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啊,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我可以为你们赐婚。”
凰凌世说完背靠座椅,双眼含笑的看着她的侍女云瑶。
那个陪了她度过十年风雨的女子。
许久之后云瑶那被一瞬间被冻僵的思维缓缓转动起来,云瑶深深看了女帝一眼,那神情之色复杂之极,许久之后云瑶轻声说到:
“有啊。”
“真的?谁呀。”
女帝起身凑过头来满眼放光,神情激动异常。
云瑶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帝眼神幽深,随后又暗了下来。
“是你…可以吗。”
云瑶测过头不与其对视,她怕听到或看到自己不想到的。
“啪”
地上响起茶杯碎裂的声音。
云瑶下意识的转头看去,便见女帝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脚边是她无意识碰掉的茶杯。
些许时间后女帝微微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
“你~”
女帝扫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的茶杯,又把视线放到局促不安的云瑶身上。
“你知道吗,麻允和司马橙之快生了。”
女帝幽幽的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云瑶一愣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算时间是二月那天晚上没错了。他们怀的是朕的孩子。”
凰凌世第一次在私下对用‘朕’这个称呼对着云瑶说话。
话落云瑶瞳孔一缩,眼睛直直的盯着女帝。
一会儿之后云瑶收回目光,满眼苦涩。
“是因为怕发生和上任女帝一样的事吗?”
云瑶闭了闭眼,无奈开口。
“嗯。”
女帝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云瑶肩膀,然后越过她来到门前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
“云瑶你也知道赤凰的前身,也就是我的母亲吧。”
女帝转过身看着云瑶目光幽幽。
“当时的女帝包括我,一生也只有三女一子。若不是后来西树联盟先劫掠边境,使得大皇女披甲上阵去边境保家卫国,后来死在了那场动乱中。也不会让北狐王国像见了肉骨头的狗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女帝走向云瑶,在之距一步处停下继续说到。
“面对西树联盟和北狐王国的两面夹击,当时的女帝只能忍下失去女儿的痛苦重新披甲上阵。打的西树像跳狗一样狼狈逃离边境。若不是北狐在另面牵制着,被分了一半兵力制衡着,西树早就被灭其国诛其族了。当时她已五十有六了。”
语闭,女帝来座椅旁,左手放到椅背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后吐出。
身上气势磅礴,眼中杀意尽出,随后收起像无事发生一样做到了座椅上。
“那天的选择,云瑶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女帝笔直的坐在座椅上,目光幽幽看着云瑶。
云瑶似是猜到了什么一样,脸色突然一白。
“难道是为了…”
“是的,你猜对了。”
女帝打断了云瑶的话,脸色突然变的癫狂。
“那天我是为了留后。”
女帝话落直直的盯着云瑶,眼里的癫狂依旧。
云瑶的目光一凝,眉头一皱。
“你想接下来若是平北军和镇西军败北,你要与他们鱼死网破?”
云瑶满脸不赞同。
“是的,反正这羽都存在与不存在都无所谓,当时女帝与北狐王国的战场失利后,九州可以各自当政抵御外族,为什么我这里就不可以了,而且这人选可是我精挑细选过的。他们的忠心我可是见识过的。”
女帝说完拿起手边干净的毛笔细细把玩,脸上的癫狂神色已不再。
“你知道吗,其实有的时候我还是挺羡慕我的母亲的。她的一生除了她那深爱的凤君,也就三个使衣而已,若不是意外…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美好的愿景也会实现吧。可惜了~”
女帝放下毛笔挥了挥手示意云瑶把门打开,她看着云瑶的背影,目光幽深而又深情缱绻,在云瑶打开门转过身之际又恢复平静。
“若非三岁那年灯会被拐,作为凤君所生,女帝的第二女,依着女帝对凤君的宠爱,之后的皇储之位,以及现在坐着的女帝之位,估计都会顺利成章的。”
云瑶转过身来听此点了点头。
“据说那三位使衣也是被人用肮脏手段送上龙床的。若非如此,当时的凤君也不会在生三皇女时血崩,若不是用神药吊着,凤君估计就没了。可惜了,自此之后凤君再也不能生育,若不是三位皇女常伴膝下,在那个使衣诞下小皇子之时,凤君也抗不过去吧。若不是当时女帝发狠,把后来所有想爬床的都斩首或凌迟,估计两人会离了心。”
云瑶说完余光看见门外端着吃食的贵君端木明神色复杂。
女帝也同样看到了从外面向这里走的端木明,收起所有情绪,把脚边的茶杯残骸往角落踢了踢。
然后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云瑶来到女帝旁边,站姿笔直一言不发。
端木明来到屋内,抬眼瞧着眼前莫名的奇妙的气氛,眼神暗了暗。
他总觉得那天晚上之后,自己忘了些什么,但是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端木明收起思绪,带着吃食来到女帝凰凌世卓案前。
“参见陛下。”
端木明向着女帝行了一礼。
女帝凰凌世像刚发现他一样,她放下奏折抬了一下手示意端木明起身。
其神情冷漠异常,一点都不像那天刚召见时的温柔洒脱。
“有事?”
女帝凰凌世背往后一靠,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陛下…”
“好了把东西放下,若无事便离开吧。”
女帝凰凌世不等端木明说完,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他放下东西赶紧离开。
端木听完脸色苍白,行了一礼,放下食盒退了出去。
“砰!”
端木明刚走出门外就听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他没敢回头,眼神盛满难过。
“陛下…这么讨厌我吗?”
声音颤抖,语气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