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你毛攀就凑了上来,嘴里说着好想你,跟你炫耀他好像又长高了,拉着你的手让你捏捏他结实的肱二头肌。你看着毛攀笑的开心,心里也感到高兴,但愿他已经从他父亲的事里走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毛攀的舅舅特意给你介绍了吴海山认识,说他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在勃磨宝石生意被政府垄断的情况下,还能在三边坡留下来开矿的外国老板,让他和你对接再合适不过了。你看着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宝石串成的眼镜链晃得人眼花,让人忽视了他其中一只眼睛的不自然。
你双手合十,微微躬身“瓦萨里。”
你说明你来三边坡的第一件要紧的事就是把艾梭定制的金像亲自送过去。本来陈会长安排了吴海山跟你一起去,也是为了提前接触一下艾梭,为日后借用马帮道的事探探口风,但是这几天磨矿那边传来挖到顶级鸽血红的消息,矿业部也来人逼的紧,实在抽不开身,就让毛攀送你过去。
临走前陈会长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看好毛攀,别让他和艾梭说象龙商会有合作的意思,生怕他一记直球打的艾梭不高兴,这个事还要慢慢磨。
在去麻牛镇的路上毛攀跟你说了这一年来他在三边坡遇到的各种事,包括舅舅让他负责伐木场的生意,他跟着州槟学会了用枪,以及亲手杀了买凶杀了他父亲的那个人……你看着毛攀说这些事的时候,眼底的情绪变换,有开心有骄傲,还有狠厉和阴翳。
“毛攀,你会变嘛?”你打断毛攀的话突然发问,他被你问的一愣。
“被我吓到了吗?因为我杀人了。”他定定的看着你的眼睛,然后转开视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三边坡是个吃人的地方,只要钱够多,拳头够硬,这里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天堂。我不会被三边坡吃掉的,我只是……”
“你说他那样一个耀眼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杀他?也是,他那样一个耀眼的人,闪到了别人的眼睛,自然有人想他死。”你知道毛攀说的是他的父亲。
“我只是觉得好迷茫,我杀了买凶的人,但是我总觉得不是他。我感觉有一座山压着我,重的让我喘不上气,山的阴影让我找不到向前的路。”你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挠挠他的下巴。
“我还在,我会陪你找到你心里的路。”
去麻牛镇的途中毛攀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有一批木头要他去送,要量太大,必须得有人盯着。于是司机开着车载着你一个去了麻牛镇。
“瓦萨里。”眼前来接你的这个男孩,头上系着红布,因为热带高强度紫外线,皮肤晒的黝黑,看像你的眼神带着警惕和好奇,像一只刚成年的狼崽。
“瓦萨里,阿爸让我来接你,你跟着我来。”他说完转身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两个小跟屁虫。你看他背着的步枪在身后一晃一晃,忍不住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镇里也要带枪?”
“我叫兰波,你一看就是外面来嘞,我们这点的人出门都带枪。”
“你应该还没成年吧?”
“我们这点不讲什么成不成年,我已经帮阿爸做事好多年咯,早就开过枪咯。”
“这是梭民吞,这是西图昂,再过两年他们也要帮阿爸做事,还不是得拿枪。”
你看着跟着兰波的两个小孩,在国内得还在上初中吧,这也太小了……然后又想到民风淳朴三边坡,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弄把枪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