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卿（24）

月光如水，为雪月城披上了一袭银纱。在这片宁静之中，悠扬的吹叶曲声悄然响起，穿透夜幕。

司空长风端坐于登天阁之巅，轻吹叶片，悠扬之声萦绕四周，长枪静卧身侧。

乐曲终了，他转眸望向身旁悄然出现的粉裙少女，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浮现脸上。

“怎么啦？闯过登天阁后就心事重重的。”

玥卿在司空长风身旁坐下，月光下二人并肩，她微微侧身，将一壶酒递给司空长风，静谧夜色中，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淡淡酒香。

司空长风微侧身姿，避开玥卿漂亮的眼睛，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我对一个姑娘起了私心，想对她说一些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了，就是不知她是不是愿意听。”

玥卿托着腮，嘴角漾开甜润的笑：“虽然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都拘泥于情爱，不过喜欢就去说吧，不然跟老头一样都晚了。”

“哟，趁我不在就说我坏话。”

南宫春水也提着壶酒上了登天阁顶，没好气地拍了拍玥卿的头，转向司空长风问道：“那你打算何时向她坦白心意？”

“不知道。”司空长风的目光悄然滑向身旁的玥卿，随即又低垂下来，凝视着手中的长枪，“或许再多走走这江湖路，将自己的枪法磨砺得足够强，足够有底气站在她面前的时候。”

南宫春水放下酒壶：“志向不错。只不过磨砺枪法，拿什么磨砺呢？你那来来回回八式还是九式的追墟枪？”

司空长风有些失落：“可我只会追墟枪。”

南宫春水：“傻，你只会追墟枪，可你有天下间最厉害的师父啊！”

司空长风一喜：“师父你会剩下的几式追墟枪？”

南宫春水骂道：“你怎么来来回回就记得这追墟枪？你已经拜天下第一为老师了，怎么就不想着点更厉害的枪法？比如——”

“什么？”

“惊龙变！”

“惊龙变？！”

南宫春水起身，一跃而下，他站在院子中央，手轻轻一抬，司空长风身边的长枪就已一个飞旋来到了他的手中。他把枪朝天一指，原地舞了一套枪法——

只见枪风四起，风云翻滚，遮天蔽月。百丈之内，夜鸮仓皇逃离。

“惊龙变啊，怎么能没有龙！”

南宫春水朗声长笑，忽然纵身一跃，连人带枪忽然变成一条银色蛟龙在空中盘旋。那银色蛟龙朝天猛啸一声，掉头却朝司空长风扑了过来，司空长风知道那是南宫春水所化，面不改色，一步不退。

蛟龙在离司空长风只剩一寸之时猛地停了下来，再度化作了南宫春水。

南宫春水将手中长枪往地下猛地一顿，插进了土中。

南宫春水：“可看清了？”

司空长风点头：“一共三十三式，除了最后那一招化龙，都看清了。”

南宫春水一拍他的头：“最后一招是幻术，不是枪法，看得清就有鬼了。不过看得清不代表学得会，不然打一架别人就把你的枪法学去了。我要教她练剑，没有时间一招一式地教你。但以你的天赋，本就不需要教。枪谱拿去！”

南宫春水丢了一本秘籍过去，司空长风急忙接过。

“多谢师父！”

“你啊，是我的徒弟中最幸运的。”

司空长风抬起头：“师父何出此言？”

南宫春水得意抬头：“我剑法天下第一，刀法天下第一，拳法天下第一，掌法天下第一，但是这枪法，还真是算不上什么。百里东君、萧若风他们刀剑用得再好，又岂能超越我？但你不一样，你以后成了枪仙，那可就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枪仙了。”

司空长风：“师父可真是高看我。”

南宫春水：“我还真不是高看你，百里东君出身名门，萧若风出生皇家，叶鼎之是将军之后，可你一个浪客，以天地为家，也能与他们并肩。你是不是很了不起？”

屋顶上的玥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