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夕现在所躺的这张床没有任何物件包围,连个床帘也没有。
而那吊着眼珠子的鬼怪正以异样的姿势盘在她的床头架上,双手缠着自己的身体绕了好几圈最后堪堪伸向她。
那鬼怪嘴里还吐着长长的人舌头,发出嘶嘶的声响,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江怀夕。
躺在床上的江怀夕刚从睡梦中醒来,脑袋还有些发晕,眼前的视线也有些模糊。
她借着外头寂冷的月光看清眼前的一双眼珠子,面对这令人惊恐的画面。
此刻她却异常的平静。
她甚至没有想要尖叫逃离的冲动,有的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让人犯恶心的畸形鬼怪。
那鬼怪的爪子早已蓄势待发,准备伸出利爪把江怀夕开膛破肚。
可当它看到江怀夕醒过来,只撑着一双深邃好看的眼眸就这么望着它,没有丝毫动静时,它感到有些许疑惑。
江怀夕躺在床上眨巴着双眼,她似乎从这鬼怪掉出来的眼珠子里感觉到了一丝……疑惑?
怎么回事,不直接攻击她吗?
只见那鬼怪伸出的手停住了,转为脖颈慢慢变形伸长,那吊着的眼珠子没有被它收回去,就悬在空中随着伸长的脖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江怀夕一眼望去,从头到脚竟然全是鬼怪扭曲的脖颈,她不知这鬼怪在看些什么。
趁那鬼怪望向别处,她的手缓缓从薄衾里伸出来,慢慢游向枕头背后。
原以为她的动静已经很小了,可没想到那鬼怪的耳朵竟然如此敏锐,只这一丁点动静它便能听到。
鬼怪吐着长长的舌头,在空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当它听到江怀夕手上的动静,便迅速反应过来收回了脖颈。
脖颈缩回,鬼怪盘在床头的架子上,它那双吊着的眼珠子望见江怀夕露在薄衾外的手。
它的眼珠子霎时在空中颤抖旋转起来,似是表示自己很生气。
它嘴里的舌头很长,以至于它说出的话是尖厉的吼叫。
江怀夕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却只见那鬼怪一双眼睛一条舌头迅速伸长,缠着身体的无骨软手也不闲着,裹挟着劲风朝着她猛地袭来。
…………
……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味,春风掠过树叶缝隙间的阳光,拂向杂草,吹动窗棂发出吱呀声。
江怀夕那方夜色弥漫,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而马嘉祺所在的这边却是烈阳高挂的晌午时分。
画壁这一头,马嘉祺全身松软,根本动弹不得。
那狐妖张牙舞爪,牙呲欲裂,愤恨地看着马嘉祺这张不将旁人放在眼中的清傲神情。
冷柠“旁人想跟老娘双修,老娘都不给机会,你倒好,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看来不给你点教训,还不知道这里的主子是谁!”
冷柠一双秀目微眯,气急攻心,咬牙切齿地说道。
马嘉祺神情冷静地坐在床上,眸间是对面前人的轻视。
一介小小的狐妖,在他眼中恐怕还掀不起什么波澜。
面对怒不可遏的冷柠,他没有丝毫要出手的动静,他就那么坐在那,仿如谪仙临世,是对众生的怜悯,世间任何事在他眼中都如同过眼如烟。
冷柠看着他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心下的怒气节节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