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怀夕一大早便开始收拾东西,她这回要瞒着所有人出行,便只带了些金银细软。
然刚一收拾完便有人敲门,
若秋“小姐小姐,老爷说要请你去正堂!”
江怀夕将手中的行囊藏好,起身去开门,
江怀夕“老爷找我什么事?”
若秋“还能有什么事,左不过又是那二房的来闹事!”
若秋一提到那二房便是满脸的鄙夷。
江怀夕的父亲是个温懦的性子,将手足之情看得极重,即便是继承了江府的家产也没有将庶出的兄弟赶出府外,就连分家产也是一视同仁没有高低之分。
那二房的吃透了老爷的性子,多年以来一直找大房的麻烦,不论大事小事都要来闯一遭,偏偏江怀夕父亲还不厌其烦的为其解决。
当江怀夕被请到正堂时,入眼的便是她父亲鞠著身子向端茶喝水的二房道歉,而二小姐江婉茹则在一旁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江怀夕冷笑一声大步走入堂内,
江怀夕“昨儿个挨得巴掌今儿还疼啊?妹妹跟个瓷娃娃似的碰一下都不行。”
这么一番话将那江婉茹惹得哭更大声了,
江婉茹“爹爹,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万能人伯父:“江怀夕,你好大的胆子!”
伴随着尾音的是茶盏拍向楠木桌的当啷声,说话人正是二房的那位伯父。
江怀夕“谢伯父夸奖,不过怀夕还希望自己胆子能更大些,应多打几个巴掌才是。”
江怀夕微一福礼,笑容可掬道。
万能人老爷:“怀夕,为父平日怎么教你的?还不快道歉!”
怀夕看向自己的父亲,镇定自若,
江怀夕“爹爹,您平日的教导女儿都记着,不过您也说过千万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明明是江婉茹出言不逊在先!”
这么一番话将老爷气得不轻,他胸口起伏不定,目光如炬,
万能人老爷:“放肆!你们是姐妹,是一家人,应当互相包容!更何况你还是做姐姐的,妹妹说什么话是能让你大打出手的?”
江怀夕“她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
江怀夕此话一出,全场静默,更是将老爷噎得什么话也说不出。
江婉茹“我未曾说过这样的话!”
江婉茹回首望着江怀夕,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江婉茹“姐姐,不知妹妹是何处得罪你了,竟要这般污蔑于我!”
人未到,声先到,
江婉欢“污蔑,婉茹姐,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吧!”
江怀夕看向门前,便见一个玉貌花容的姑娘前来,那姑娘一袭粉色衣裳,衬得她比桃花更盛,比梨花更白。
她到后,先是行礼道:
江婉欢“江婉欢见过两位伯父。”
万能人老爷:“欢儿来了,快快请起,你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何意?”
江婉欢“回伯父,怀夕姐和婉茹姐争执那日我在不远处瞧见了,还将全程听了个遍,那日明明是婉茹姐拦下并对怀夕姐出言不逊的,对此事我的婢女小兰也可以作证!”
江怀夕看着那豆蔻年华的少女,她记着这姑娘是三房的小女儿江婉欢,从小体弱多病,平日里都在屋子里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与这小妹无甚交集,这小妹竟肯为她作证,着实稀奇。
一屋子的人听了这话,都各怀鬼胎。
事情真相大白,江怀夕的父亲心中愤懑不已,可面上端的仍是那副家主模样,他十分平静地坐到了主位,端起了茶盏品起上好的茶来。
而台下的二房则是如坐针毡,他面色发黑,只觉丢尽了老脸,
万能人伯父:“那个,兄长……”
万能人老爷:“唤我家主!”
万能人伯父:“家……家主,是小女做得不对,是我疏忽了管教!”
他伸手将江婉茹拉至跟前,弓腰福礼,
万能人伯父:“我与小女向您、怀夕道歉。”
江婉欢面向家主,说道:
江婉欢“二伯父,欢儿身子不适,就先回屋了。”
万能人老爷:“去吧,怀夕,送送欢儿。”
江怀夕“是。”
刚好,江怀夕正有此意。
她携着江婉欢走出院落,边走边问道:
江怀夕“欢儿妹妹,姐姐今日谢过你,若不是你,恐怕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江婉欢“无妨,毕竟妹妹目睹了事情的真相,便不该让这事错下去。”
说完,她转身向江怀夕行礼,
江婉欢“若无它事,我先走了,想来姐姐应有要事。”
江怀夕颔首,她望着这小妹离去的背影。
不知怎的,虽说这小妹年龄小,却给她一种老气横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况且她怎么知晓自己有要事?
难道是随意说的。
江婉欢不简单。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江怀夕也不想管接下来她父亲会怎么处理,估摸着听完那二房的道歉请罪后,便一个心软轻轻地罚一下罢了,这些年都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