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实在骄矜,一下子把两个人都噎住了。
秋易水一向习惯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人性,乍一听这与自己世界观全然相悖的话,第一反应是这人傻了么?
手中动作凝滞,将撕得稀烂的菜叶扔进垃圾桶,不动声色地打量言来,真圣人?伪君子?还是道德疯子?
说实话,都不像。
秋易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混沌难懂的人。
陈元霜深吸了口气,恨铁不成钢,气到最后叹了口气,哼笑出声,温室的花朵她见过,被养成这样的温室娇花真是少见,娇气到只能见阳光灿烂,但凡阴天下雨都要哭一哭。
言来翻箱倒柜找出了一袋米,满心欢喜着晚餐有了着落:“我们现在先把饭煮好,晚上就吃蛋炒饭吧?”
陈元霜真是无语到想笑了,对着秋易水摊开手,示意她看看言来,好好看看,搞死尹筝,就她?就这傻样?!
“吃呗,”秋易水眼神复杂地点头,走到陈元霜身侧拍了拍她的肩,劝慰道:“孩子乐意吃就多吃点呗。”
陈元霜像养了个傻孩子的老母亲,牵了牵嘴角,一副笑不出来的样子。
秋易水悻悻摸了摸鼻子:“你这样笑,看起来命很苦的样子。还有,你别这样看我,搞得我像个不负责任的渣爹。”
陈元霜冷哼一声:“你难道不是吗?这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你就不知道管管吗?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有没有这个家?你说句话啊!老公你说句话啊!”
哐当,正在淘米的言来震惊得手里的盆都掉了。
“我每天上班那么累,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孩子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秋易水耸耸肩,将中年男人的有心无力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是在演什么?神经啊!
言来把盆捡起来,重新沥水。
“离婚!”陈元霜翻了个白眼。
“又用离婚威胁我是吧?好,离就离,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不要我的爱,那就试试我的恨!”
陈元霜被中二发言摧残得龇牙咧嘴:“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秋易水尖叫着捂住耳朵:“够了!我说够了!”
“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臣一罪,遇你,臣二罪……”
“啊啊啊啊,斯到普!斯到普!”
“斯内普。”
“阿瓦达啃大瓜。”
“啃完大瓜,那猹将身一扭,反从他胯下逃走了。”
“一扭起来就忘情了,发狠了,没命了,安塞腰鼓!”
言来摁完电饭煲的开关,有些迷茫地抬起头,这个世界怎么了?大家都疯了吗?!
“那个,这是……”
言来试图打断,但被忽略得很彻底。
“oi,有点火热啊!”
“好热,你在水里加了什么?”
“是的,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啊?”言来被一把拽了过去,站在两个人中间,谁来管一管她的死活啊!
秋易水单手揽着她肩,低声道:“宝贝儿,到你展示了。”
言来闭了闭眼:“李云龙,开炮!”
“不对,换一个。”
言来扶额苦笑:“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陈元霜啧了声:“不对,再换。”
言来深吸了口气,笑得命更苦了:“哈哈,豹豹猫猫,我出生啦!”
“哎!”
“对喽!”
好颠,闹鬼古堡爆改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