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将杯子递到她手里的时候，都做好被泼一脸水的准备了，没想到她居然很乖地喝了。
这样的反常反而让他悬着的心更不安。
言来一边喝水，一边透过玻璃杯观察他，发现了许多掩盖下的伤口，比如额角的淤青，被刘海盖住了大半，但仔细看还是挺明显的，还有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牙印，深刻的伤口几乎要咬下一块肉，可见有多狠多痛，视线往下瞄，他搭在床沿的手，虎口处也有咬痕。
嘶，言来暗自抽气，看着都觉得疼，这应该算被虐待了吧？感觉有点可怜啊？
言来喝了小半杯水就喝不下了，小腹处有种腻味的饱胀感，浑身上下肌肉酸痛，做什么都没力气也没兴趣，只想瘫成烂泥黏在床上。言来虽然没经验，但光凭卡牌名字也知道这是事后反应。
林辰很自然地接过剩下的半杯水，一仰头就喝光了，熟练得像经久养成的习惯，一回头就发现言来直直盯着他看。
暗叹，完了，又踩雷点上了。
言来有点搞不清状况，焦躁又不自在得直挠脖子，所以，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可以直接问吗？
眼下的状况好像有点超越男女朋友，这种毫无激情的习惯性亲密接触好像夫妻啊！如果是夫妻的话，他身上这些深可见肉的牙印伤口又是怎么回事啊？她弄的……吗？？？
乱七八糟的，想不通就不想了，言来懒得为这种事情浪费脑细胞，直入主题：“你爱我吗？”
林辰一点停顿都没有：“我当然爱你呀！”
“那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来了，报应这就来了。
林辰叹息一声，还是认真地回答她：“当然了，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言来一鼓作气：“那我们来玩快问快答吧！我问你答。”
“……嗯。”
“你最喜欢的颜色。”
“黑色。”
“喜欢猫还是狗？”
“猫。”
“喜欢咖啡还是茶？”
“咖啡。”
“林西最大的弱点。”
“…………”
“怎么不说话？你突然变成哑巴了吗？”
林辰喉头滚了滚，咽下酸涩：“没有。”
“那我们继续。”
“好。”
“最喜欢的水果。”
“荔枝。”
“最喜欢的季节。”
“夏天。”
“林楠最大的弱点。”
“………………”
“你又突然变成聋子了吗？”
林辰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沉默地摇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言来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说，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她又没打他骂他，莫名其妙的。
“没意思，”言来打算换点委婉的问题，“那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好不好？”
言来想去拉他的手，却压到了他手上的伤口，密密麻麻扎心的钝痛。
林辰惨淡地笑，看起来快哭了，起身坐到了床头：“乖，盖好被子，我抱着你慢慢讲好不好？”
言来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顺势靠在他怀里，做好听故事的准备。
林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她想撕开他的伤口报复他，那他就捡最不堪回首的往事讲，只要他痛了难过了，言来就会开心。
他都明白的，只是该怎么办呢？为什么他越爱她，她就越恨他呢？到底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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