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说话，只抬眼朝林西的方向看去。
言来握紧了铁锤的手柄，也皱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作为视线焦点的林西则转身看着窗外，悠哉悠哉道：“哎呀，这棵树可真树啊！”
“别看了！没人能救你了！再不说话，我就揍死你！”言来按住他的肩膀将其一把掀开，侧身挡住桌面上的娃娃。
死亡的压力让她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弓弦，弦音愤怒铮鸣，好似下一秒就会断裂，却又极富韧性地稳住了。
见男人还是沉默，言来就挥起锤子在他搭着椅子的手腕上狠狠砸了一下。
她从来没打过架，也没伤害过任何人，砸人的动作是肉眼可见的生疏，还混着一丝下不了手的胆怯。
毕竟是人形肉身，不管内里是什么恐怖生物，言来看在眼里的就是真人，因此锤子接触肉体狠狠砸下去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狠狠颤动了一下。
“唔”男人闷哼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说话！”
男人掀起眼皮看着她，没有一点痛苦的神色，仿佛在嘲讽她的软弱。
言来知道自己不擅长暴力审讯，就及时换了种方式：“不说是吧？那就把你扒光了扔到餐桌上，当人体餐盘怎么样？”
揍人她下不了手，扒衣服她还不会吗？
言来默数了三下没得到回应，上手就去解他的腰带。
她居然不从衣服开始脱，这完全打乱了男人预想的节奏，急忙摁住她的手，怒目而视：“别动！”
“那你倒是说啊！”
言来目光狠厉，完全不是在威胁，她是真的会把他扒光了扔到餐桌上供人欣赏，不从衣服开始脱，是为了待会把人拎过去的时候，有衣领揪着更方便。
意识到了这点的男人默默移开移开视线，捂着裤子的手却不敢松：“我在献祭她的心脏，恶鬼的欲望如果得不到满足，就会破开封印杀更多人，你如果不想死，就该知道要怎么选。”
“这个被杀的更多人里是不是也包括你啊？”
男人挑眉沉默，言来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我要怎么选，不需要你教，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终止这场献祭。”言来伸手向后一捞，抓过摆在桌面上的娃娃，怼到男人眼前。
“把钉子拔掉就行了。”
言来歪了歪头，似乎是在判断这是不是真话，半晌咧嘴一笑：“我相信你不会蠢到在这种立刻就能证明的事情上撒谎。”
说着就小心拔掉娃娃心口处的铁钉，转过头问林西：“能派你的影子过去帮我看看她怎么样了吗？我记得她躺着地方应该有一扇窗户的。”
“你这么信任我，荣幸之至。”
言来撑起假笑，不想说话。
过了一会，林西的影子就飞回来报告了情况：“她已经恢复了。”
“那她对你比手势了吗？我们约定好了，如果她安全了，就对着窗户做个动作。”
林西皱眉：“没有……噢，你在诈我？”
言来耸了耸肩：“没办法，权宜之计，但我还是信任你的，要做彼此最亲密无间的小伙伴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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