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羽见说不动谢怀舟,求助的看向叶锦文,叶锦文则是假装没看到,举杯喝茶,倪裳羽很是无奈,再次看向南宫宸,南宫宸深知倪裳羽的意思,淡淡开口道。
“无妨,既然你都要嫁给本王了,本王不会和谢公子计较的。”
好吧,倪裳羽心里暗暗叹息,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没有丝毫的话语权,只能低下头,心里默默祈祷这三个人千万不要打起来。
倪裳羽心里这样想着,耳边响起南宫宸的声音。
“谢公子想说什么直说吧。”
“既然殿下问了,那在下就直言不讳了。”谢怀舟面上渐渐严肃起来:“殿下,在下的意思是希望殿下能够好好对依依,也希望殿下不要再和顾相家的千金往来,毕竟依依要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非三妻四妾。”
倪裳羽眼睛逐渐放大,想要阻止谢怀舟说下去已经是来不及,忙看向南宫宸:“殿下,这不是我的意思。”
“不是?”南宫宸脸色不是很好,看向倪裳羽:“在你知道本王和阿允的事后,可是你说的过府后会迎阿允进府,现在谢公子说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无法退婚,就要劝本王不要娶阿允吗。若是如此,那就退婚吧。”
倪裳羽脸色难看,她没想到,临近婚期,他还想着退婚的事,她后悔了,后悔当初应下这桩婚事。
“南宫宸,你当依依是什么?想退婚就退婚,你明明知道若是退了婚,对依依来说是什么后果。”
在南陵,女子若是和皇室有过婚姻且退婚或是被休,此生便不得再嫁,谁若是娶了,那就是在嘲讽皇室,皇室将颜面扫地,也正是因为如此,倪裳羽和谢老夫人再怎么不情愿,也不愿意退婚。
在倪裳羽看来,自己嫁不嫁无所谓,但是嫁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安谢老夫人的心,让谢老夫人不再为自己操心。
倪裳羽看着争吵的几人,情绪很是低落,大喝一声。
“够了。”
叶锦文想再说什么,听到倪裳羽的这明显带着生气的声音,忙住了口,看向倪裳羽:“依依,你怎么了,你别生气,有我们在,南宫宸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谢怀舟到底是和倪裳羽一起长大,也清楚倪裳羽的心思,走过去拍了拍倪裳羽的肩膀:“依依,没事了。”
“没事?”倪裳羽眼里起了雾水,垂下眼眸:“哥,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别人来说是多么容易,可对我,是多么讽刺,我明明不能拥有,可是我却还在痴心妄想。”
倪裳羽平复了心情,看向南宫宸:“殿下,让你见笑了,他们方才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退婚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既然答应你会让顾小姐入府,就不会食言,你若是怕亏欠了顾小姐,那便同日进府吧。”
倪裳羽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不喜欢南宫宸,可心还是会痛,痛的她窒息,想要逃避,却是避无可避。
“你们什么也别说了,时候不早了,这几日我还没有看皓儿的功课,我就先回去了。”
三个人看到了倪裳羽的反常,谢怀舟和叶锦文还想说什么,倪裳羽已经出了亭子,两人刚想追过去,一个身影却比他们更快的追过去,而那个身影的主人正是承安王南宫宸。
因为倪裳羽临时要离开定远侯府,也没来得及备马车,南宫宸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倪裳羽难过,心竟软了下来,跟着倪裳羽出府,也不管倪裳羽愿不愿意,拉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倪裳羽被强制的拉着上了马车,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外面来往的人,眼里空洞无神。
“你就不和本王说一下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退婚,即便你不愿意和别人更共侍一夫,你也要嫁给本王,难道你就这么喜欢本王?”
南宫宸看着倪裳羽的侧脸,又顺着倪裳羽的目光看着外面:“其实你并不喜欢深宅大院,但是你适合在广阔的天地自由翱翔。”
倪裳羽依旧不说话,就在经过珍馐阁的时候,叫停了马车,随后就下了马车,走进了珍馐阁。
珍馐阁是一家酒楼,在倪裳羽的父亲在世时,是焱都极为有名的酒楼,在倪裳羽的父亲去世后,珍馐阁的生意大不如前,若不是定远侯府帮忙照顾着,怕是不复存在了。
好在倪裳羽回倪家后,修整了珍馐阁,才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辉煌。
珍馐阁的掌柜见倪裳羽走进来,很是恭敬,不等掌柜的开口,倪裳羽自己上了楼,只说了一句送酒来,就走进了独属于她的雅间,名为清风幽兰。
南宫宸见倪裳羽下了马车,走进珍馐阁,小二并不知眼前的是承安王,问他是品茗还是喝酒。
原来,倪裳羽将茶和酒融为一体,东为沁心小筑,西则忘忧小居,而倪裳羽的清风幽兰就在东西两侧的正中间,南宫宸进来时,就看到了倪裳羽走进清风幽兰,小二察觉到南宫宸的动向,正想着阻拦,掌柜忙走过来,对南宫宸行了一礼,南宫宸眼神也不给一个,就上了楼,走进清风幽兰。
清风幽兰是独属于倪裳羽的雅间,里面很是清雅,当得起清幽二字。
南宫宸入内时,倪裳羽已经开始喝酒,明显旁边放的几瓶酒是她自己要的。
“你这是要在这里喝醉吗?不是说要回去看你弟弟的功课么?”
倪裳羽的酒力并不好,此时的倪裳羽已经处于微醺状态,看见南宫宸走进来,放下手里的小酒瓶,迷迷蒙蒙的看着南宫宸。
“你怎么来了,不去找顾小姐吗?”
南宫宸看着倪裳羽,走过去,坐在一旁:“你在这里喝酒,就不怕在这里出事?”
“出事?”倪裳羽放下酒瓶:“这是我倪家的酒楼,这也是我自己的雅间,我能出什么事?”
“原来这是倪家的酒楼?”南宫宸这样想着,还是道:“就算是你自己的酒楼,你也不能这样喝,会醉的。”
倪裳羽此时什么也听不进,看着南宫宸,很是嫌弃:“你不是杀伐很果断吗?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说着,倪裳羽又拿起酒瓶喝了起来,见手里的酒瓶空了,又打开一瓶喝。
坐在一旁的南宫宸看着倪裳羽又打开一瓶,抓住正要往嘴里灌酒的手臂:“你别喝了,你若是在这里醉了,可是没有人管你。”
倪裳羽手腕吃痛,皱了皱眉:“你弄疼我了。”
说完,倪裳羽就抽出手:“没人管正好,我可以放肆的醉一回,殿下您随意。”
南宫宸见手空了,倪裳羽又开始喝起了酒,不多时,桌上已经多出了三个空瓶子,然而倪裳羽已经醉了,迷迷糊糊的又拿起酒瓶开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