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番殿下能够凯旋归来,真乃我南陵之幸啊。”
宫宴上,几个官员围着南宫宸奉承恭维着。
“丞相,丞相。”
殿门口,丞相顾显走进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子,便是丞相千金顾如萱。
顾显带着顾如萱来到南宫宸面前行了一礼,当南宫宸看向顾如萱时,只觉得熟悉,忽然,他脑中浮现出朱允诺的身影,喃喃道。
“阿允。”
顾如萱迎上南宫宸的目光,心里紧张不安,又很是欣喜,当她听到南宫宸叫出的那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殿下,这是小女。”
南宫宸回过神,又是那个冷的不可靠近的南宫宸,只是微微颔首,以示方才的失礼。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唱,帝后便来到了众人面前,众人行礼:“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众卿平身。”
帝后落座后,众人也跟着落座,宽敞的宫殿内,响起南宫棣的声音。
“承安王和定安候世子骁勇善战,此番平安凯旋归来,当是我南陵之栋梁,朕敬你们。”
南宫宸和江云行同时举杯回敬南宫棣。
“定远侯,本宫听闻府上的倪小姐也来了,不知是哪位啊?”
皇后缓缓开口,随后扫视着下方女眷们。
倪裳羽愣了愣,她只是来参加个宫宴,皇后为什么还单独把他拎出来了。倪裳羽目光看向谢程,得到谢程的示意,便上前行礼。
“民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倪裳羽落落大方,举止端庄,面对初次见面的帝后毫不畏惧,行着面见君主的大礼。
“快起来,抬起头,让本宫看看你。”皇后端详着倪裳羽:“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娘娘,民女倪裳羽+。”
此时,不止皇上和皇后看着倪裳羽,宫殿中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江云行看着不卑不亢的倪裳羽,对着南宫宸道。
“这就是侯府养出来的姑娘,真不错,临渊,你觉得呢。”
南宫宸并没有理会他,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江云行,随后转移目光看去,长得很面熟,很像一个人,像他的阿允。
南宫宸目光冷凝几分,他觉得倪裳羽应该知道了什么,为了婚事的顺利,所以让自己装扮的像阿允,好让他答应这门亲事,那他就如她所愿。
“是个好姑娘,皇上,你觉得呢。”
南宫棣看着倪裳羽,也很是满意,点点头,对着谢程道:“定远侯啊,朕看你府上的这个姑娘养的极好,朕的两个女子都比不上她啊。”
谢程有些受宠若惊,起身拱手道:“皇上谬赞了,这是老臣的外甥女,哪里比得上皇上的两位公主啊。”
“父皇说这话越发的不成体统,不不过就是个商贾孤女贱民,也配和我们比较。”
“商贾又如何,孤女又怎么样?不管如何,她都是侯府长大的姑娘,算是半个侯府千金,你别觉得自己是皇室公主就高高在上,你且记住,没有你口中的贱民供养你,除去公主这个称号,你就什么都不是。”
话音才落下又淡淡开口,丝毫没有温度:“还有,今后你说这样的话,不要在本公主面前说,否则,就算本公主不介意代替父皇好好训诫一下妹妹,让妹妹知道什么叫做国以民为本。”
说话的两个正是南宫棣的两个女儿,前者是德妃之女,三公主南宫长歌,最是趾高气扬,仗着自己是公主,从来看不起平民百姓,士农工商,商为末,她更是看不上。
后者是皇上和皇后的嫡出的第一个公主南宫长月,因为出生时,天降祥瑞,帝后又很是喜欢,便封为长公主,赐封号华安。
南宫长月很是厌恶后宫争斗的那些把戏,爱憎分明,捧高踩低,将那些平民百姓踩在脚下的人她更是厌恶,反而喜欢广交良朋,就是宴会,都是那些文人墨客。
这么多年来,南宫长歌一直被南宫长月压在下面,而她偏偏不敢和南宫长月对着干,她惧怕,不只是因为南宫长月这个嫡出长公主的身份,更是南宫长月的性子,这不听到南宫长月这样说,只得闭嘴,不在说话了。
“诸位卿家。”
两个公主那里的暗潮涌动刚结束,南宫棣起身道:“十几年前,朕的二哥,承安王的父亲曾为承安王定下了一桩婚事,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也是该履行婚约了。”
“众位爱卿,今日不仅是为护国将军和承安王庆功,更是为了一桩婚事。”
此话一出,下面大臣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起来,老臣们见今日承安王回来,方才想起来了十几年前的婚事,纷纷议论起来。
而顾如萱在听到皇上说为了婚事时,满目含情,娇羞的低下头,等着皇上赐婚。
“诸位老臣都知道,朕的二皇兄死前为承安王订下一门亲事,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话音未完,看向谢程:“谢爱卿,承安王凯旋归来,也该给倪小姐一个交代了。”
交代?什么交代?顾如萱傻眼了,还有,皇上方才说为承安王定下的亲事,难道就是这个倪裳羽?顾如萱想到这里,恨得牙根儿痒痒,真想上去撕烂了倪裳羽的那张脸。
谢程也是没想到,南宫棣会在庆功宴上当场赐婚,忙道:“皇上,王爷此时凯旋回来,理应。。。。。。。。。”
“定远侯有什么顾虑吗?”皇后适时的出声:“你是怕倪小姐进了王府受委屈?你且放心,本宫见倪小姐,很是喜欢,有本宫在,自是不会让倪小姐受一丝委屈。”
“是啊,何况,当初这个婚事,还是你自己保的媒,朕不过就是做个中间人,也想做个媒,讨杯喜酒吃,十几年了,朕可是一直等着这杯喜酒呢。”
“是啊,定远侯,这桩婚事,你如今不会是反悔了吧。”
顾显一心想要自己女儿嫁给南宫宸,虽然知道倪裳羽和南宫宸自小就有婚事,但是想着这么多年,应当无人提起,皇上更不会上心,不曾想皇上竟当众提出,而谢程却犹犹豫豫,没有答应,恨不得谢程当众抗旨。
而谢程知道顾显一心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此事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进退两难。
“丞相说错了。”倪裳羽见谢程久久没有开口,道:“皇上,舅舅迟迟没有答应,一来是因为民女自小在定远侯府长大,是祖母养着小女,舅舅就此答应,回去无法和祖母交代,二来,舅舅怜惜民女自幼没有父母,过于放纵,以至于生性顽劣,所以舅舅才踌躇不前的。”
南宫棣看着倪裳羽:“哦?那朕且问你,你可愿意嫁给承安王啊?”
倪裳羽见皇上问自己,心里把皇上骂了个遍,暗道:“你当众说出当年定下的婚事,我不答应,不就是抗旨不尊吗?问了不就等于白问,反而还是赤裸裸的威胁。”
想到这里,倪裳羽缩了缩身子,一副羞答答,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承安王殿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京中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嫁给王爷,只是皇上说的事,皇上做主就是。”
“好,那朕便做主,将倪裳羽许配给承安王,择日完婚。”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恼怒,有人不甘心,也有人暗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