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驾,诸位好汉。”我在靠近他们之前,扯开嗓子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有些单薄。很明显,这些守卫一个个都高度戒备着,仿佛紧绷的弓弦,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我最不想做的就是不小心激怒他们,或者因为任何一点点细微的原因让他们觉得我形迹可疑。
他们听到我的呼喊,转过头来,看到我逐渐走近,眉头紧紧地皱起,毫不犹豫地拔出那闪着寒光的黑色剑,“你是谁?”
我连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只是想回烈日宗的人。”
“这附近可没有这地方。”其中一个守卫说道。他是两人中个子较高的那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看起来更为危险,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刺穿我的灵魂。
我到底跑了多远啊,居然有人不知道烈日宗在哪儿?我满心疑惑,额头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很快,地上的守卫又得到了城墙上十几名守卫的支援。与下面的两人不同,上面那些人手持弩箭,那弩箭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威力大得或许足以射杀一名修为高深的修士。
我可没打算试试自己能不能挡得住那致命的箭雨。更让人忧心忡忡的是,这些人居然不知道烈日宗的方向,这让我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但稍微想了想,我就记起青草镇的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烈日宗。我不太确定就算是守卫知不知道,不过他们确实应该知道附近有这么个宗派存在。
也许考虑到这些情况,附近有个凡人小镇对这个宗派一无所知也不算太奇怪。也许只有这个镇的高层才知晓一些相关的信息。
想想那个宗派占据的那座大山和周围那高耸入云的巨大围墙,这听起来有点荒谬。然而,烈日宗不知怎么就躲开了凡人的视线。虽说很奇怪,不管那山有多大,我只要走出一段距离,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踪影了。
“那,能告诉我去青草镇怎么走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次他们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隐约的认出的神情。
多亏了修士超凡的视力,就算在这样阳光明媚得刺眼的日子里,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我还是能把他们的脸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捕捉到他们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朋友,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那个高大的守卫皱着眉头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好吧,他们现在起疑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还是怎么回事?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本来就是我的目的地。要不是某种奇怪的爆炸把我的马吓到了,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我赶忙解释道,“不过被那诡异事件吓到的可不只是我的马。”
现在想想,这些红色的围墙、黑色的剑,还有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是个秘密城镇还是什么?不管多小的城镇,总该有人进进出出的才对啊……
千万别是什么邪恶的魔宗派据点。
我的运气从来没那么好,但也不算太差!像我这种运气一般的人,要是不小心闯进了邪恶宗派的巢穴,那也太倒霉了!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守卫们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有无数的信息在传递。我全身的肌肉绷紧了,精神高度集中,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他们穿着厚重的盔甲,行动或许会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我有信心在关键时刻跑得过他们。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经历一场激烈的战斗了。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可不允许。
“朋友,你离爆炸近吗?”守卫问道。
他说话的样子好像他们对那爆炸有所了解。
“没近到能看到发生了什么,但近到能感觉到余波。但就算是这样,爆炸的余波还是把我震倒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仍心有余悸。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就给你指去青草镇的路。还会给你去那儿所需的物资。不过,我们这里处于封锁状态,任何人都不许进出。”守卫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抱歉,介绍晚了,你现在在红莲镇。这里由红叶族、赤剑族和黑鳞族统治。”
家族?那意味着这里有修士,这些守卫大概也是低级的炼体修士。
他们说不知道烈日宗的存在是在演戏吗?也许是家族的族长用他们的权力压制了这种消息,以防族人找到比留在家族更好的出路。或者也许他们把所有的战士都留在这儿,因为他们处于某种权力的微妙平衡中,任何一个战士离开都会打破这种平衡。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卷入其中。
“我也说不出太多。因为我知道的也不多。但这种事,肯定是有厉害的修士参与。可能是修士之间的争斗。”我尽可能平静地解释道。
从他们那毫无惊讶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不过和他们不同,我心中有着自己的怀疑。引发那场爆炸的修士中,很有可能就有那个美丽的美人。
等等,这难道是仙侠版的种族歧视?这几年zzzq的言论确实甚嚣尘上,连最近新出的黑猴也被批不符合zzzq。
其中一个守卫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猜到是这样。”
那个高大的守卫点点头,小声跟地上的同伴说了些什么,后者便迅速从那扇巨大的木门溜了进去,进入了城。
“我会让我的同伴给你拿些路上需要的基本物资。青草镇在这儿的南边。”守卫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疲惫,“路上小心。这次的事件惊动了很多妖兽,有些还喜欢吃人肉。下次再来,红莲镇会热烈欢迎你的。”
“我懂了。只是时机不好。”我点点头,“对了,你们怎么处理的?肯定不容易吧。”
“三个家族一起保护城镇的安全,把战斗转移到城外。目前还没有妖兽潮。但只是时间问题,因为侦察兵报告说西边有危险的月狼群。”守卫向我说明了镇上的情况。他看起来既为家族的努力感到高兴,又为未来的局势感到恼怒,“年轻一代也在通过猎杀月狼相互竞争,以证明谁才是红莲镇的顶尖人物。钟少爷十五岁就达到了五星炼体境,很多人都说他前途无量。”
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家族的事情之类的。看起来他是在不遗余力地吹嘘年轻一代,在他眼里,这些人似乎天赋异禀。
而且,这个什么钟少爷,十五岁才达到五星炼体境,按照烈日宗的标准来说其实有点慢。
见鬼,我都比他有天赋,这可真不是我吹牛。要是这位少爷加入烈日宗,很可能会以杂役弟子的身份入门,而且一直都会是,直到他决定离开。
但话说回来,我在刘家也算是有天赋的。但在烈日宗,我也就是中等水平。
这就好比在高中成绩不错,觉得自己数学好,然后在大学主修土木工程。结果会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垃圾,根本不懂数学。(泪目了)
看起来这次爆炸在修仙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终于,另一个守卫带着物资回来了,高大的守卫接过,手握剑柄,警惕地向我走来。
他是只是谨慎,还是这些物资是他用来分散我注意力的陷阱?
我是不是该跑?不,那样太可疑了。
我强装镇定,笑着朝他走去,当我们相距一臂之遥时,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准备好在瞬间做出反应。那个人把袋子递给我,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了。
哈,好吧。也许我有点太紧张了。
我把袋子放在地上,抱拳向他们行礼,“多谢各位的慷慨。我,明飞荣,会记住红莲镇对我的恩情。”
我拿起那个和我脑袋差不多大的袋子,朝着他们告诉我的青草镇的方向走去。希望这不是某个魔宗派精心设计的阴谋,不过我怀疑在烈日宗附近,没人敢这么做。
我走出城镇很远,直到他们完全看不到我了,我才停下脚步,开始检查袋子里的东西。有干肉、一些蔬菜,还有其他东西,比如打火石、绷带,还有看起来像疗伤药膏的东西。
这些东西肯定会让我的旅途轻松很多,而且这些绷带看起来比我的干净多了。这些都是真正的医疗用品。
我把袋子系好,放在路边的草丛里,让人从外面看不到,然后就继续赶路了。
如果没什么问题,其他某个家伙或姑娘会很幸运地发现它。但据我所知,食物里可能有看不见的追踪印记或者毒药,或者医疗药膏和绷带都浸过看不见的毒液。真的难说。
那些守卫看起来像是尽职尽责的好人,甚至还特意帮了我。但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如果自以为能看出别人是不是在骗我,那就太自大了。
因为如果有人想给我下毒,他们肯定会面带微笑地做,而不会像二流反派那样窃笑,做出那些老套的举动。真正的人可没那么笨,而且不像电视剧和好莱坞电影里演的那样,大多数谋杀案都没破。涉及到这种事,人们都很聪明,计划也很周密。
……
走了好几个小时,我终于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远远望去,青草镇的城墙矗立在那里。我以身体能承受的最快速度赶路,大概和摩托车的速度差不多,终于抵达了镇上。
看到青草镇,我就知道怎么回烈日宗了。
我转身正要开始回宗派的另一段旅程,却突然停了下来。
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和红莲镇不同,青草镇离事件更近,他们甚至可能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我下定决心,再次转向小镇,走向正门,那里的守卫正在仔细检查某人的马车。一开始,守卫们警惕地看着我,但其中有几个是上次我来镇上时欢迎过我的守卫。
“刘峰,你回来了?”其中一个守卫向我喊道。
这个守卫当然就是毛志。上次我来的时候,就是他护送我在镇里逛的,我们相处得还不错。现在想想,时间也没多久,但感觉却像过了很久。
“毛志。”我向他喊道,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快步走近。但等走近了,确定其他想进城的平民听不到我们说话,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听说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一切都还好吗?”
他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笑容,“还好?朋友,情况远没那么好。大家都很紧张,据我在镇长办公室工作的朋友说,似乎每个离爆炸稍微近点的人都死了。”
“都死了?”我惊讶地问道,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有几个离得远的,但他们要么是死于两个强者的交锋。要么是其中一个强者事后为了掩盖踪迹把所有人都杀了。”毛志叹了口气,“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找到任何知情的人,镇长都急疯了。”
我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我本可能就是那些倒霉鬼中的一个。我肯定离爆炸够近的。要是我当时留意一下,也许就能看到灾难的起因了。
既然我被袭击了两次,那在那个距离肯定有很多人。
但他们都死了?看来赶紧逃离那里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你当时也在那边,对吧?你离爆炸近吗?”毛志好奇地问道。
他的问题纯粹是出于好奇,而且就我目前对他的了解,就算我告诉他真相,毛志也不是那种会到处乱说的人。
“没有。谢天谢地,我当时在森林边上忙着些事情,决定修炼一下。”我摇了摇头,嘴里满是谎言,“我平时喜欢不穿制服,和普通人交流。有助于摆脱身为修士那种觉得人人都在觊觎自己的烦人感觉。”
他轻笑一声,“所以你就是来和我们这些凡人呆在一起的。”
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想让人觉得我和那件事有一点关系。“比和那些自命不凡的修士呆在一起有趣多了。对了,我不在的时候,这里有什么新情况吗?”
我说这话更多是想转移话题,但毛志脸上重新浮现的苦笑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