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Cedric的脸顿时有些红，显然也是发觉自己为朋友挑选的书本过于剑走偏锋：“我……我当时以为你真的要禁闭一个月了，想要给你一些有趣的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如果你对这本书不舒服……抱歉，我会把它还给图书馆的。”

Harry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我并没说我讨厌这本书啊！我觉得手语是很有意思的东西，谢谢你给我这本书！”

“那就好，那、我们今天——”Cedric想着都碰面了，要不临时制定今天的计划？但是身后一个胆怯的声音叫出了Harry的名字。

“Harry……？”那声音并不大，至少不比Harry和Cedric刚才讨论敏感话题的声音大多少，还掺杂着一些心虚和不确定。

Harry回头看见叫他的人，笑容很快从脸上枯萎，站起来的动作也不太积极：“什么事？Pettigrew先生。”

Peter感受到了Harry的态度，他惴惴不安地搓着手指，在Harry淡漠的注视下和Cedric疑惑的打量中，嗫嚅着：“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我很好，所以请问您叫我是有什么事？”

“呃……Harry，你的伴侣呢？没有陪着你吗？”

“哦？我居然不知道，Hogsmeade村还有负责监控私生活的岗位，Pomfrey夫人可没告诉过我。”

Cedric的眼神在两个人的表情之间来回一扫，明智的保持沉默，这很容易看出来，Harry和他街区的工人是旧识，相当不愉快的那种。

 “不不……”Peter被这疑问击得慌了手脚，他急忙解释起来，“Snape来找我了，他说你们……”

说到这儿Peter声音小了下去，他显然看见了Harry脸色在听到Snape的名字后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但Harry没有出声打断，他还是鼓足勇气说完了：“Harry，要不然……你还是先确定结婚对象再考虑其他的计划吧？”

Cedric也皱起了眉头，这个Snape先生似乎干预他人的生活太多了，他到底想对Harry做什么？

“可是连我们两个手上的监测咒都没被触发过呢？朋友之间的正常聊天有什么问题呢？我现在算不算对你的劝告态度恶劣？”

Harry不怒反笑，他走进了Peter，用那双遗传自母亲的美丽的翠绿色眼睛看着Peter的眼睛，压低声音，口气好像在和最亲密的长辈分享某些可爱的小秘密一样，他说话了：“建议直接向Snape先生举报我呢，Pettigrew先生，我相信这种事你做起来并不难。”

Peter的脸瞬间失去了本就不多的血色，他那过小的眼睛盛不住满溢的泪花，他呼吸急促，看都不敢再看Harry一眼，逃之夭夭了。

Peter承受不住，Harry的眼睛，Harry的头发和脸庞——自从他被阴森的审讯室吓得溃不成军，他的四个朋友，有三个和他永远的分开，又以另一种形态无时无刻地缠着他。

他们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怒色，他们的嘴角温和的微笑，眼神却又尖锐地嘲笑，然后他们的嘴开合着，一声声问他，虫尾巴，为什么？

而唯一留下来的Lupin，从那以后永远把他当做了陌生人，再也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而今天，Harry带着他的故友们留下的东西看着他，将他们拉出了噩梦，让自己在梦境之外也逃不掉永恒的拷问。

Harry今天呆到了晚饭才回家，却看到门大开着，Lupin在满面愁容地整理他面目全非的家。

“Snape获得了搜查许可，他进来翻找，把你朋友带给你的书收走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不要总想着做不该做的事。”

Harry不用想也知道，从Lupin那儿中转的话早就被过滤得面目全非了，Snape原话的内容肯定比Lupin丰富多彩得多。

他没有生气，只是告诉Lupin他没事，然后等到晚饭去了餐厅和朋友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