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酒楼里人三三两两的散去了,天边的月浅浅的露出了一道弧,街市上的摊位都撤了下,整条街道一下子显得宽敞,整洁了不少,草丛里细碎的虫鸣此时也更加明显。
谷子刻意的挑了一间与爹爹相邻的房间,两个房间仅仅只有一墙之隔,换句话说,只要足够的安静,两人的呼吸彼此之间都可以感受得到。
他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微凉的夜风吹了进来,但他却觉得没什么卵用,仿佛身体里流的已经不是血液,而是岩浆,随时都能迸发而出。
他解了自己的腰封,退了外衣和中衣,甚至内衫的衣带。披着一袭白衫,盘坐在了小塌上。
戚容俯在枕边,眉头微蹙着,脸色苍白,鬓角似乎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领口大开,发丝散乱,一只白到没有血色手紧紧的握住了被角,干呕不止。
谷子几乎是闪到了戚容的床边,他将自己的一只手轻搭在了爹爹的背上,均匀的细致的为戚容周身舒通脉络,检查异样。另一只手托住了戚容的肩。这样一来,果然好多了,虽然戚容的意识依然混沌,但好歹还有轻微绵长呼吸,眉眼紧闭,敛去了大半的戾气,浑身无力瘫软,就这样乖顺的依在了谷子的怀里。
谷子一边渡着法力,一边垂眼心疼的打量着怀里的人,很不幸,刚一低头,就看到了爹爹领口大开的内衫下那对诱人的锁骨,一缕顺直的黑瀑一般的长发滑落在了肩窝里,艹!真要命了!
但这次谷子还没来得及发愁,就又意识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检查完一遍之后,没有任何问题,纯粹是酒喝太多了,难受。
谷子“爹!”
戚容“呕…呕……”
谷内心os:这是……?
身体比脑子快了一步,还没细想,他就已经推开了爹爹的房门:
谷子“爹!”
戚容“这谷子怎么还睡着呢?小时候起的多早,真是,还得我叫!”
天色已大亮,戚容昨晚睡得极香,主要还是得感谢那点微不足道的小法力。虽然宿醉,但精神极好,没有一点影响。他已经洗漱完毕,也没规规矩矩的束发,就随手用墨绿的发带胡乱缠了几圈,粗枝大叶的,连自己都睡吧,没事了的话,我就先……
谷子“咳咳。”
话还未说完,就见鬼了似的出了房间,还顺手带上了门。靠在门外,内心感慨万千:
艹他妈的,这今天都是什么事啊!过分了,算了,调息是甭想了,越调越乱。还是凉水澡来的更管用一些。
谷子“那个,爹,换好了,这下……”
件酒馆的备用衣服,直到他走到戚容旁边时,艹!
真是一个致力于给自己挖坑跳的男人。
谷子“爹,要不咱不换了吧?”
戚容“换……”
戚容依旧是很含混不清的回答。
掩上被子,就听见戚容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
戚容“热…”
谷子“爹,你刚出汗了,要换件衣服吗?”
戚容“唔…”
谷子走到衣柜边,取出来了一件酒馆的备用衣服,直到他走到戚容旁边时,艹!
真是一个致力于给自己挖坑跳的男人。
谷子终于明白了看着盘中肉,动不了手中筷的感觉是何等的煎熬。
他认命似的坐在了床边,别开眼,整整三盏茶的功夫才别别扭扭的帮戚容换好了衣服。
谷子“那个,爹,换好了,这下……”
嗯,那个之前的描写。不用在意,不要在意。当做没看到,或者作者在瞎逼逼。一张欺骗性十足的皮囊。
他一边叫嚷着,一边伸手推开了隔壁的门:
戚容“谷……子?……”
没觉得自己的内衫有什么不对劲,就照样套上了中衣和外袍。
一身素绿,显得整个人儒雅端庄,如同出水青藕。素雅而又不失高贵,冷艳又不显刻板。
他动了动唇,喊了一嗓子。
戚容“谷子,起床了,太阳都晒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