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听到初忆的回答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直接转身走过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失望,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难道你不想解释清楚吗?难道你想让我一直误会下去吗?”
初忆微微低头,她的声音低沉而轻柔,仿佛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无奈:“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反正你都不相信我了”
相柳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提高了嗓音说道:“明明是你先说,你不相信我!”
初忆急忙解释道:“我没有说我不相信你,我说的是我不敢相信你,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已经失去了继续争论的力气
相柳默默地注视着初忆,心头涌起一阵刺痛,但他努力克制住情绪,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去。
初忆凝视着相柳渐行渐远的背影,面容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嘴角勉强挤出一丝麻木的微笑,然而……她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急忙掀起衣袖,却惊恐地发现手链不见了,想起在小黑屋的时候,两个人拿着 自己的手链四处乱划,此刻初忆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乱找:“我的手链呢……我的手链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弄丢了……他们……他们拿刀划破了我的手链……那条手链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相柳看着初忆,焦急万分地寻找手链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愉悦之感,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那条手链上,有相柳样子的挂件,他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然后故意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不过是几颗普通的珠子而已,何必如此焦急呢?大不了再去买一条新的就是了”
“再买一条?你说得轻巧!去哪里买?那条手链对我来说意义非凡!都怪那两个人!他们死了没有?”一想到那两个人,拿自己的手链划来划去,初忆声音从低沉变得高调。
相柳见状,轻笑了一下,连忙套话:“放心吧,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他们,看你这么着急,这条手链肯定对你很重要吧”
听到这句话,初忆开心极了,歪着头好像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回答:“那当然……这个手链对我有特殊意义呢”
相柳似乎捕捉到了,初忆话中的关键信息,追问道:“什么特殊含义?”初忆这才意识到,相柳是在试图套她的话,可能是心头上的纠结,她并没有多回答,只是随口敷衍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总之,这跟你没关系”
“你那么想让我走啊,那我走了,你这个手链也别想要了”
“唉!……不许走!那个……嗯……那个……”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始终说不出口,终于忍不住了,用力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子,大声说道:“唉呀,我不闹了!把手链还给我,因为那个手链,是我仅剩的的钱买来,自己做的,我就那么点钱了,所以对我很重要”
相柳听到初忆的话,眸子里的光暗淡了几分,直接把手链甩给了初忆:“看来你那点钱可真是珍贵”说完直接转身快步离开。
“唉!你别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那么说的……”初忆想下意识挽留相柳,但看相柳模糊的背影,和自己因重伤而。难以支撑的身体,还是放弃了,说来也奇怪,连她自己都怀疑,为什么每次想说实话的时候,说出来的却都不是实话,而每次不想说出实话的时候,说出来的却都是实话。
相柳回到军营,来到主帐无意中 打开一个抽屉,发现里面有一个布袋,布袋里装满了银两,这里面别说十文,甚至已经有百两,地上还有一些碎纸屑。
相柳盯着看了许久,想到了什么,有些生气,又有些自责的收起布袋,只是他想不通,初忆为什么次次都在回避,大胆的付出却又回避,还是说那个手链,真的和自己没有关系,只是因为那十文钱吗,难道是自己处心多虑了?
花店里……祁梦正浇灌着花束,但心思绪却飘到了不知何处“咚咚咚……”终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了来了……请稍等……”她一边急促的跑着,一边嘴里小声的说:“是桃妖姐姐回来了?她没事就好,昨天我找到那里的时候,只看见两具尸体,其他什么都没有”
开门发现来者是玟小六,他焦急的看向房间的各处,没有看见主页后,眼底闪过落魄:“小初呢?她没有回来吗”
“桃妖姐姐还没有回来呢,你回来了?桃妖姐姐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
“那她应该和相柳在一起,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吧,对了……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
祁梦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但似乎已经把无语写在脸上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在毒发的前一刻,就已经吃过解药了,只是我没来得及起身,就遇到月黎了呢?”
“那你晕倒,浑身无力?”
“装的……”
“……”
“初忆呢!她回来了吗?哥哥也是被那个贱人骗到了,我替哥哥道歉,她没事吧?我拿来了一些药……”阿念一边喊着,一边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由于速度太快、用力过猛,以至于差点把门都给撞破了,此刻的阿念一心只想找到初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完全没有留意到站在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到祁梦身上的时候,却像是见到了鬼一般,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身子猛地往后一仰,险些直接昏死过去。
“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阿念颤抖着手指,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祁梦,声音也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结结巴巴。
“不……不是……我这不,好好的吗?谁跟你说我死了?”祁梦被阿念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月黎说你中了鹤顶红的毒已经死了呀?!”阿念依然处于极度的惊愕之中,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已!经!提!前!吃!过!解!药!了!!”祁梦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对着阿念吼了回去,短短一会儿功夫,她已经被问了两次同样的问题,而且都是关于自己“死而复生”的事情,直到这时,她才终于理解了当初在街头看到和初忆一模一样的尸体,回到店里却发现初忆安然无恙时,初忆那一脸无语的表情究竟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