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离看着金凌,有些恍神。
一切都还未开始,她依旧保持着对金子轩懵懂的心思,先前见了金凌,心间便是蜜蜜甜意,又持着羞,没敢去瞧金子轩。
后来更是因为一门心思尽在金凌那了,一直也没心思想其他的东西。
看着水镜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那浑身说不清道不明的,内敛的张扬。
没错,内敛的张扬。
像他,又不像他。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向着金家阵营偏去,对上一双依旧傲气不减的眼。
金子轩遥遥对上她的目光,微微颔首。
散修少年切,我还以为这丫要做出多牛逼的事儿了,结果就给我看这?放火烧屋?
散修可不是,还以为多厉害,结果就这?
江厌离猛的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偏头强压下思绪。
金子轩将贴在心口上的手放下,不动声色的加大了呼吸,静静等待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渐渐归于平静。
魏婴原来是考核呀,金凌这小子不错呀!不愧是我师姐的儿子,就是厉害,一拿就拿了个甲等。
魏无羡对某只猪悄无声息的跑上来拱了一下自家大白菜这件事情并不知情,他乐呵呵的拉着江厌离就开始夸起了自己这个外甥。
魏婴真是颇有我的风范!不过比起我还是差远了。
聂怀桑看来先前江兄说的给金公子一个机会,原来是这个意思,这江兄给的机会可真难抓。
聂怀桑的关注点总是不太一样,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朝之夕,变化颇多的少年,意味不明的转着扇子。
蓝思追仿佛被定在原地,久久无法平复呼吸。
这么耀眼的金凌……
他心里本来就对这人有些隐秘的心思,尽管再来到这处空间之前,他们已经有数年未见,可那颗心脏却始终为旧人跳动。
蓝思追金凌……
蓝景仪看着蓝思追,轻叹了一声气,这个朋友,他最清楚,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了解?
终究是错过太久了,遗憾呀。
【
士兵杀!杀!杀!!!
一阵乒铃乓啷的兵戈碰撞声中,喊杀声倾山倒海。
血光冲天。
漫天的风沙中,怎么也看不清人。
敌方,友方,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刀剑下的血肉。
杀红了眼。】
似乎水镜的节奏快了很多。
内容也更短促了。
画面太过于混乱,各种刺耳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看不清人。
众人神色各异。
阿箐他们打起架来,怎么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呀?都是些普通人?
阿箐那也不应该呀。
金子轩呵,用着的都是些灵剑,有些身上穿着的衣服上还能看见符文,分明是修士,打起来就半点灵力都不用。
孟瑶阵法……
孟瑶眯了眯眼,唇角微勾,将目光从已经变换了画面的水镜上某一处移开。
仙门百家什么!
什么阵法还能这么大范围的,禁这么多人灵力?
真是惊世骇俗。
这处战场,少说也有几万人。
水镜上的某些画面做了模糊处理,封杀下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可明晃晃的血色却到处都是。
现场那些年纪稍小的倒是消停了些。
【天空像被血洗了一般,飞扬的尘沙平缓了许多,血水渗进土地里,尸体堆积成山。
堆垒的尸堆中,突兀的伸出一只黑黢黢的手。
金凌扒开身上堆积的尸体,脸上粘连的污秽让他眼睛无法睁开。
他碰的一声从高高的尸体堆中跌下,从喉间溢出一阵压抑的笑,双肩不受控制的耸动。
他还活着。
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
艹他娘的西戎,敢他娘的使阴的。
那死人张平山也是真够蠢的,就这么跟着人家到了这死地方,进了阵。
找死也要拉上3万人陪葬,有够显着他。
那群蛮子太多是体修,虽说但凡从军的都也兼修体,可到底非主修。
这下子,安祁,输惨了。】
散修少年靠!吓我一跳。
散修瞧你那样。
世家子弟不是,我走尸邪祟也见的不少,这他妈的是人是鬼呀?
江氏弟子不是,这是疯了吧?
江厌离阿凌?
江厌离蹙了蹙,感觉上认定了这人就是金凌,可她却实在不敢认。
魏无羡听着金凌的笑,浑身打了个冷颤,还是觉得这人熟悉异常。
世家子弟疯了吧?人怎么能笑成这样?
阿箐这笑声也太渗人了吧。
薛洋小瞎子,怕了?
阿箐放什么屁?要怕也是你怕吧,我怕什么。
薛洋装模作样。
薛洋翻了个白眼儿。
【晨曦点点燃起,天色还暗沉。
一阵乒铃乓啷的金戈碰撞声,同先前单纯的被封禁成凡器的仙器相撞拼杀的画面不一样的是,这次有灵力。
刀、剑、斧、锤、棍、棒,戟、弓。
伞、笔、扇、经、各类音器
灵力化作的五行之力,无实体的毒。
不胜枚举。
因为灵力的袭砸,这处争斗的战场已经混乱不堪,地崩山摧,平地起深沟。
他们转了场地到天上打,灵力低的无法御剑的尽数陷进深不见底的地坑里。
金色的灵力所向披靡,萦绕着割了一个又一个蛮人的脑袋。
金凌发丝被金色玉冠束起,手中的无极棍延长数十倍,横天劈来。
压倒式的碾压。
无人能敌。】
世家子弟怎么都是些战斗场面?
温若寒目光留连在拼杀血斗的战场上兴奋异常,红光闪烁下,眸底是嗜血的腥红。
温晁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己所谓的父亲一眼。
散修少年他们为什么灵息这么强?
江氏弟子什么时候那些东西能作武器?
女修也太闪了吧,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年轻的新奇着,那些个仙门百家大多目光贪婪,衡量着。
年纪大了,还位及高处,他们这些仙门百家呀,多的是人利欲熏心。
水镜依旧对血腥场面做了模糊化处理,但就算如此,战斗场面依旧震撼人心。
纯粹为了杀戮而进行的混战。
甚至不分敌我。
魏婴真帅呀!厉害了呀,就是品味不太行,金色一点儿不好看,和金孔雀一样,净学着他爹金玉其外的孔雀性子了。
魏无羡满是调侃意味的含笑道。
金子轩难道学你?尽着一身黑,乌沉沉的,和丧礼上穿的一样,半点不吉利,整日晦气死。
魏婴你找死啊金子轩!
江厌离含笑看着他们俩幼稚的斗嘴。
江厌离长大了。
江厌离看着金凌头上被高高竖起的乌发,目光越发柔合,眼中像是有着细碎的星光。
看了这么久的水镜,她就像是亲眼陪着这孩子长大一样,这种感觉很奇妙,又让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充实了起来。
阿凌啊,这是她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她欠了这个甚至从未见过的孩子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