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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枫叶再红时

清风吹拂过稻妻的海岸线,带来的是远在蒙德的思念。

地脉的异常震动让千年前的人来到了如今,来到了模样大变的如今,还带来了千年前的一场恶战。

八重神子掩了掩眸子,听他们解释完以后笑道:“那可真是有趣的事情。不过目前的话,情况还是比较严重。”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也把千年以前我们经历的继坎瑞亚覆灭以后的又一场魔神战争带到了如今。”

八重神子眸色暗淡了下来,她道:“那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愿意再去回忆的一场恶战,牺牲和痛苦都太多了……”

美丽的狐狸宫司摇了摇头,道:“罢了,走吧,我们去见影她们。”

天守阁仍旧大气而恢宏,雷电将军坐在下首位,上首位是则是一位美艳的长发女子。

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上首位的女子抬起头,见到来人以后放下了手里的茶碗,不冷不热道:“稀客。”

“哪里哪里,意有所图罢了。”

狐狸宫司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道:“你母亲呢?”

女子撇了雷电将军一眼,人偶将军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

“你们有话聊?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女子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八重神子拦了下来。

八重神子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上首位,道:“这次的话,你也一起听听吧。”

众人一一入座,八重神子才开口道:“这位是影的孩子,名为千柊,是稻妻现在在任的神明。”

雷电千柊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语不发。

影开口问道:“地脉又出问题了?”

“这不是摆在明面上了?”

八重神子对穿越过来的一堆人使了使眼色,道:“而我们现在面临的麻烦是,那场魔神战争也一起过来了。”

雷电千柊的眼色暗了暗,道:“目前魔神的行动方向是什么样的。”

“还不清楚,毕竟现在的时空还处于紊乱期。”

影抿了一口茶……杯里的团子牛奶,道:“需要我出手吗?”

雷电千柊摸了摸下颌,轻声喃喃道:“不……联络通信交给我,战场……我得仔细考量……”

八重神子和影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道:“那行吧,我们去准备应战。”

“嗯……”

出了天守阁,他们在庭院里三三两两的坐下,【荧】开口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八重神子看了她一眼,道:“坎瑞亚知道吧,以你们的时空来算,五百年前发生过一场大战。而在你们所处的时间里,又爆发了一次魔神战争。而这次战争的目的,很大程度上是来自天空岛的惩戒。”

“什么惩戒?”

“没有神明而全力奔跑的国度被天空淘汰,而那个国度的幸存者流离失所。反抗者举起武器剑指天理,既是为故国复仇,亦是在为提瓦特开辟新的道路。”

影听着八重神子讲述,在她结束以后自然而然地接上话题:“这就是你们现在经历的又一场魔神战争。也将会是最后一场。”

“最后一场……?”

“因为天空覆灭。”

影为他们讲述着历史:“那是一场最后的决战,七国联手,再加上来自于深渊的协助和领导,终于推翻了曾经的天理,迎来了全新的曙光。”

“……”

【荧】沉默了。

“你是在想,来自于深渊的协助和领导,对吧?”

少女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狐狸宫司,点了点头。

狐狸小姐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笑道:“这是事实。你的哥哥,是第一个举起反抗的长剑的人。”

“对诶!”身边的小精灵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我记得他好像说过,他和天理还有一场未结束的战争。所以你哥哥……”

“你们或许需要好好休息。”

八重神子和影站起身来,道:“我们会安排好,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知道更多有趣的事啦。”

所有人都心神不宁地睡了一晚。

晨起时能看见天边的朝阳,看来魔神战争还没有开始,众人起床以后,趁着吃早饭喝茶的时间交流了一下各自看法,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外面已经走了吵闹的声音,所有人来到天守阁,看到了身边的伙伴。

一身潇洒气质的吟游诗人很少见的表情严肃,但是看到他们来了以后还是笑得吊儿郎当地和他们打招呼。

还和他们介绍了千年前带领所有蒙德人破开高塔的少年。

“我对象了解一下?”

“我记得他好像……?”

温迪的笑容似乎变得有点勉强。

衣摆上绣着龙鳞纹路的往生堂客卿仍旧是面色沉稳容颜依旧,与他们交谈的语气也一如既往地文采斐然。岁月似乎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不过或许个中真正的变化只有他本人知道罢了。

相比之下,他身边的少年更为惹眼。

少年一头墨绿色的长发,瞳仁是璀璨的金色,眼尾一抹轻盈鲜艳的红。一身月白色长衣,衬得人身形利落修长——虽说本人只到钟离的肩膀以下——但是气质犹如月光下苍翠的孤竹,冷,却让人想亲近。

不过……这人到底是谁??

【荧】辨认了半天,觉得很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直到她看到人家的脸,才从额间那枚紫菱认出来是谁。

“??魈!!”

气质脱俗的少年仙人转过脸来看他们,问道:“……何事?”

【派蒙】都不可置信:“这是魈???气质完全不一样啊?!!”

“人靠衣装嘛~”温迪搂住魈的肩膀笑嘻嘻的:“有人还能一天一套衣服,怎么?我们家降魔大圣就不行啦?”

“你们家?”

钟离脸色有点黑。

“我们风男家啊。”

魈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不知如何是好,随后他看到了他的救星。

“xing!”

他跑了。

刚进门就看着他跑走的枫原万叶面对一堆视线一脸懵逼。

“那个……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温迪又走过去搂住枫原万叶的肩膀:“我们……啊呸,老爷子家里的小金鹏又被羞跑了。”

“你还知道啊……”

枫原万叶扒开温迪的手,道:“目前情况怎么样?”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跑了。”

枫原万叶扶了扶额,道:“我是问地脉的问题。”

“自我感觉问题不大,”温迪乐呵呵的:“起码能再看到他我们都觉得很值得。”

枫原万叶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穿越过来的【流浪者】身上。

“对啊……很值得。”

八重神子走进来,问他们:“哟,来得这么快?超出预期呢。”

“飞比跑快嘛。”

“神子小姐好久不见。”

八重神子含笑看着枫原万叶,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小时候就气质绝尘,如今长大了,接手蒙德以后更是惹人喜欢——桃花不少?”

“神子。”

八重神子捂嘴笑得狡黠,走到了影身边。

雷电千柊没有出现,相比之下,水神火神和冰神更让人惊讶。

少女模样的芙卡洛斯对于这场魔神战争似乎很感兴趣,但是感觉她好像就是个看热闹的。

火神性格爽快,属于开战我站前线的那种。

冰之女皇让【荧】和【派蒙】生了几分警惕,谁料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他们表达歉意。

“我手底下的人似乎对你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是我管束不周才让他们对自己的定位出了问题。”

冰之女皇容颜精致,皮肤却白的有点病态。她说话的语气很亲近人,但是仍旧能从字里行间窥见作为上位者的威压和尊贵。

“我们一开始的打算,是集结七神的力量一同对抗天空岛,我是真正出手的那个。所以我的需求就是另外六神的神之心,因此才派出手底下的愚人众去取。只是我似乎没有和他们阐明清楚个中关系,导致这群人直接用抢的……并且在中途给在座的各位造成了麻烦,对比我表示很抱歉。”

任是想象力再怎么丰富都没想到这一环,【荧】直接听愣了。

那照您这么说,整半天我是在和盟友打内架???

“虽然很尴尬,但确实是这样。”

【荧】exe.未响应

“哎呀看开一点,反正现在你和你哥不都是冰神手底下的人。”

“???温迪你说什么???”

“在说我们坏话么?”

“诶嘿~”

进门的,是这个时空的空和荧。

二人的衣着打扮仍旧极为干练,千年时光荏苒,他们似乎从未改变,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两份决绝和光亮。

“你们今天来的似乎有点晚了。”

“很抱歉女皇,今日份的委托略微有点缠人。”

冰之女皇挑了挑眉,只是问:“你们去领报酬了吗。”

“当然,今日因为委托难度略高还多出了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多少?”

“两万四原石。”

荧表情很满足,笑嘻嘻的说:“我准备把魈的专武炼到精五。”

“你倒是比摩拉克斯还疼那孩子。”

荧笑了笑,随后和空一起对穿越过来的众人行礼道:“愚人众十二执行官末席,双子,携带冰之女皇最诚挚的问候,向各位致礼。”

“旅行者……为什么会成为至冬国的执行官???”

“因为女皇开了每日委托两万原石的高价。”

“每日两万???女皇您还缺人吗?”

“我肯定不缺,”冰之女皇面对【荧】的星星眼,说道:“你可以去问问你们这个时空的我,或许我不会拒绝这么优秀的一个执行官。”

影打断了他们的闲谈,告知了应战的事情。

对此最放松的当属温迪和钟离这一对老友,后来才从冰之女皇那里知道,这两个都是甩手掌柜。

“巴巴托斯么,纯粹就是把蒙德甩了。他那群孩子里面有个叫做枫原万叶的,以前我们打这一战的时候可以说是一战成名。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是他的恋人死在了战场上——那孩子和空荧两兄妹联手,活生生把天空岛打下来了——那个时候那孩子好像才22左右的模样?”

冰之女皇以手支腮略微思考了一阵,道:“兴许差不多。反正天理一战蒙德也是伤亡惨重,西风骑士团那位法尔伽团长也牺牲了。温迪在战后就把蒙德全权托付给了枫原万叶,那个时候起,二代风神就诞生了。”

“……温迪这属实是摸鱼摸到家了……”

“钟离也是甩手掌柜是因为他让璃月变成了人治的国度吗?”

“这倒不是他被称为甩手掌柜的原因,”冰之女皇和他们一起走出天守阁大门,她笑道:“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真不愧是老友。人治的国度因为没有神明的帮助而全力奔跑,却最终迎来了被覆灭的下场。璃月自然也逃不出天理的爪牙,昔年天理一战就是从璃月打响。所以在那一战以后,摩拉克斯也选择了一个继承人。”

“谁?”

“他自己的两个孩子,姐姐叫做钟秋锦,妹妹叫做钟晓小。”

“老爷子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冰之女皇似乎觉得璃月那位岩神的罗曼史很是好笑,她走在稻妻街头,笑着说:“摩拉克斯在世间立足千年,却是在退下神位交出神之心以后才去赴迟了整整两千年的白首之约。那位璃月帝后也可以说是帮着摩拉克斯打下璃月,看着璃月成长起来的。可那一场雪月风花时间不凑巧,刚刚好对上了魔神战争。摩拉克斯是条龙嘛,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两个蛋,从怀孕到生产至多不过两个月,所以钟雪和小小就是在魔神战争里成长起来的。”

“那应该很厉害咯?”

“厉害也是真厉害。”冰之女皇看着璃月的方向,道:“两姐妹都是文武双全,虽说璃月大大小小诸多事宜都是钟秋锦在处理,晓小也是很不错的一位姑娘。她们现在的模样,就像极了当初璃月的帝君和帝后。一个在所有人面前叱咤风云,一个在所有人背后守护万家灯火。”

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了在乌有亭门口站着的温迪万叶魈和小鹿。

“好久不见了各位。”

温迪看到他们过来,首先开口笑道:“诶嘿,这不是我们蒙德的荣誉骑士小姐嘛。好久不见啊大英雄。”

“温迪你就别逗她了,当心你家那位吃醋了。”

“少年才不是那种人,不信谣不传谣~”

刚刚他们见枫原万叶的时候,他穿着一身蒙德西风骑士团的欧式制服,此时换回了稻妻浮浪人的服饰,长发梳成了高马尾,带着苍古自由之誓,正和魈谈论着什么。

“万叶,魈,温迪还有小鹿!好久不见啦。”

“好久不见旅行者。”

“好久不见。”

【荧】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突然意识可不对:“小鹿为什么……能活这么久??”

“好问题啊我的搭档。”

鹿野院平藏摸了摸下巴,道:“这个嘛……那可就是说来话长了……”

“那就进屋里去说呗,”温迪笑嘻嘻地拉着万叶拽着魈往乌有亭里面走:“来杯稻妻最有名的绯樱清酒,边喝边聊嘛~”

“那你倒是心大。”

“诶嘿~想吃什么自己点,冰神买单!”

“你祸害我做什么!”

冰之女皇冷眼横过去,哼道:“巴巴托斯的酒和我可没关系。剩下的人我倒是可以代付。”

“温迪你何苦嘛。女皇也坐下吃点吧,哥哥买单!”

“诶???”

“空哥买单那确定不是把这店买下来?”

“可闭嘴吧你!有人付账就不错了。”

一群人纷纷点了一些招牌菜,温迪他们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异口同声来了一句:“老板!一碗鳗肉茶泡饭不要鳗鱼!”

说完了他们几个对视一眼,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多放点茶。”

万叶补完最后一句才坐下来。

“为什么想到点这个?”

“因为以前我们风男不论在哪里吃饭都会有人点这个。可是后来,点这道菜的人离开我们了,但是从那以后吃饭还是会点这道菜。算是怀念怀念他吧。”

【纳西妲】看着盘子里的枣椰蜜糖,抬头笑吟吟地问:“那么,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那个孩子离开了吗?”

温迪转头看过去,以手支腮,也是笑吟吟地说:“因为他……破碎了。”

“喂喂,你非要这个时候说这个吗。”

小鹿眼神往枫原万叶那里一撇,却看见他人慢慢悠悠地吃着一条干烧香鱼。

反而是魈握紧了筷子。

温迪放下了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他拍了拍小鹿的肩膀,道:“这是一个被刻意埋葬了千年的故事,发生在至多十年以后的你们身上。这个故事很精彩,却也很难过。我或许能够讲述,但是我想先要征求一个人的同意。”

他的目光落在了万叶身上。

枫原万叶放下筷子,道:“你可以开始,但可能我不会听。”

“能够理解。”

枫原万叶站起身,把点的茶泡饭打包好,说道:“我去踏備沙看看他。”

“回见万叶。”

“回见。”

枫原万叶转身离开时,【荧】看到了他腰间的一枚配饰。

那是一圈金属环,坠着一颗毛茸茸的白色绒球和一枚闪闪发亮的金羽,金属环中央,是一枚须弥壳子的失去了光亮的神之眼。

“看清楚了吗?”

“什么?”

温迪喝了一口酒,道:“万叶腰间的那枚神之眼。”

“看清楚了……”【荧】顿了顿,道:“感觉很眼熟……”

“神明不需要神之眼,万叶也是。那枚神之眼,来自于他深爱的人。”

浪漫的吟游诗人笑着,说:“或许他们的爱情会成为我最得意的诗作,但很可惜,我不能歌唱。”

“那是一个失信了的自私人偶,他的心里装下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万叶的一席之地。”

“那是一个即将胜利的日子,所有人都准备着高歌欢呼。此时那位虚假的天空却降临了,她说。”

“世人不敬神明,神明不敬天空。因此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湮灭埋没。”

“世界自那时起开始分崩离析,存亡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所有的元素都被隔断,神明同样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而世间为数不多特殊的存在,是曾经被雷神巴尔泽布创造出来的那个初代人偶。虽说行走世间名号诸多,爱着他的人送给他一个名为千苳的名字。曾几何时,他也是被给予厚望可以一统稻妻的存在,因此千苳可以理解为一个容器。一个承载着永恒的期望,以及提瓦特的未来的容器。”

“他由雷神创造,拥有生命的原因是体内的雷电本源之力,算是神力的一种,不能为天空所剥夺。因此,他选择了以身为提瓦特开路。”

“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场面,天雷落下的瞬间,仿佛天空都被撕裂成碎片。万鼓齐鸣紫影片片,哪怕就是巴尔泽布都不曾创造过那样恢宏的雷霆。”

“最后的最后,他保住了提瓦特,用雷电为高举长剑的反抗者铺就了一条通向天穹的道路,

用身躯迎接了曾经逝去的人的灵魂,用心去祝福了所有接纳他爱着他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人。”

“这,就是散兵在我们这个时空的故事。”

小鹿放下了筷子,道:“他离开以后,我们为他种了一颗枫树,就在踏備沙枫原家旧址附近。本来说好了他和万叶的婚礼要请我做伴郎的。”

温迪拍了拍小鹿,道:“行啦,乐观一点,等会我们带酒去看看他,你觉得怎么样?魈?魈??”

转头一看,魈半敛着眸子,似乎是在想什么。

温迪又凑过去笑嘻嘻:“怎么啦?还惦记着当年那事儿呢?你就当他心疼你不舍得好了,还在意什么?”

“本来该是我……”

“打住打住!别拿你那什么夜叉一族当为此世而战做借口啊。回头我给老爷子打小报告有你好受的。”

温迪收回搭在魈身上的手:“散兵本来就是心疼你才出手的,你倒好,又不把命当命。走了走了,结账了我们去看看他。”

“话说稻妻现在掌权的第三代雷神也叫千苳,会不会……”

“或许只是巧合,因为当时的战场我们没有捕捉到一丝一毫魂魄的痕迹。恐怕……”

“行了别说了,走了走了去踏備沙。”

封存在踏備沙的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刚刚才了解到自己的未来的流浪者此时看着一改荒凉而变得热闹繁华的岛屿,觉得一阵悲凉。

“在想什么?”

流浪者转过头去,【枫原万叶】走在他身边,道:“你似乎情绪不对。”

“……”

要在平时,流浪者一定会言辞不善地说他瞎操心,但是此刻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对着【枫原万叶】能够把人溺死在里面的瞳孔,他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少年是他的爱人,是他一见钟情以后放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的爱人。

而他的爱人也同样爱着,或者说会爱着他这个没有心的人偶。

可是他会离开。

流浪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着十年后的自己抛下一切去同天空搏命,他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不会觉得心痛吗。

不会的吧,人偶怎么有心啊。

“阿散?”

【枫原万叶】伸出手,摸了摸流浪者的脸颊:“是想起什么了?告诉我可以吗?”

流浪者看着他,匆忙反应过来以后擦掉了泪痕,嘟嘟囔囔地说:“没事……”

他想赶紧逃开,这样如果他还是要离开就不会觉得难过。可是【枫原万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

“不要逃好嘛,如果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的话,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吧。”

他似乎体会到胸膛震动的感觉了。

踏備沙热热闹闹的,丝毫看不出即将迎来大战的样子。越往里走却变得人烟稀少,似乎从繁华的城镇变成了乡野小村庄。

四周稀稀疏疏地有几户人家,院子里玩耍的孩童,坐着纳凉的老人,看到温迪他们了都会起来问好。

“他们似乎和你们很熟悉?”

“因为我们经常来这里嘛。”

远远的就看到了一点红艳艳的树冠,走近了一看,是一棵巨大的枫树。

“哇噢!好大一棵树!”【派蒙】抬头看着那棵枫树,感叹道:“和‘蒙德英雄的象征’差不多了吧!”

“虽说从岁月和历史的角度来看,是差得很多。但是从存在的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

枫树下站着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位脚边蜷着一只白猫的红衣男子。

“哟,看来tomo也在啊。”

“那我可就得离远一点了,那只猫似乎一向对我不友好。”

“你自己对猫过敏,怪人家猫做什么。”

似乎是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声音,万叶和tomo转过身来,和他们打招呼。

tomo摸了摸下颌,打量着【枫原万叶】和流浪者,随后笑道:“好久没见过小时候的万叶了,感觉这模样挺好欺负的。”

“那你可就得当心了,”小鹿的手搭在【枫原万叶】肩膀上,笑嘻嘻地说:“他家那位打人不留情。”

“你说千苳?听丹羽说他挺乖的嘛。”

“乖,是什么意思。”

tomo瞬间感觉脊背一阵寒凉。

转头一看,顿生惊恐。

这就不是地上的生灵直面雷霆的威光了,这属于地上的神明都不敢直面的叶天帝的威光。

“啊……哈哈哈,反正那孩子很讨人喜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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