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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隔阂与习惯

银海Silversea

太阳刚升上来,希莉亚就醒来了。睁开朦胧的睡眼,这是她头一次起的这么早。

  摇了摇床头的铃铛,罕见的不是梅。希莉亚有些奇怪:“梅呢?”

  “侍女长大人今早外出了,今日由我来负责您的起居。”那名侍女干脆的回答了希莉亚的疑问。

  希莉亚换好衣服后看了看还在睡觉的梅莎,决定也去外面转转。

  大厅内希莉亚小小的身影走在前面,后面四个侍卫两个女仆跟着,这让希莉亚很不适应。

  突然有了空闲时间希莉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想想自己最喜欢的地方还是那个挂满画像的长廊。

  希莉亚有些尴尬的想赶走他们轻咳一声发话:“我要去王室长廊散步,都下去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侍女长的话还是该听还是幼年继承人的话。

  见他们面露难色,希莉亚向他们打包票不会受到惩罚。

  希莉亚转身离开,但早上与她搭话的侍女仍旧跟着她。

  有些不耐烦的希莉亚抱怨:“不是说了让你们下去了吗。”

  “今**的工作就是时刻守着您。”那人一点也不含糊的说出了让希莉亚无法反驳的话。

  希莉亚赌气的走在前面,侍女看着变化巨大的公主默默记下了这一切。

  希莉亚走到长廊,刚才的对话早就让她没有想要看画像的兴致。

  最终视线还是停在了父亲的画像前,抬头便是盖住的母亲画像。

  一瞬间罪恶感还是从心底升起。自己也明白虽然父母爱自己,但确实是自己害死了母亲。

  用力摇了摇脑袋,想让这些想法离开脑袋。

  待希莉亚走出王室长廊来到阳台时。外面冉冉升起的朝阳将金光洒在希莉亚身上,希莉亚被着美丽的自然景象吸引。

  要不是有早起的时候她自然见不到这样的景象。希莉亚决定要让梅和尔特一起看朝阳。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希莉亚继续观赏的心“公主,时间到了。该去餐厅吃早饭了。”

  “知道了。”希莉亚不耐烦的回答。

  ***

  等一天都要结束了梅才回到城堡。

  “侍女长,公主今天.....”那个侍女向梅汇报了希莉亚一天的活动。

  梅听完后闭眼沉思了一会后让侍女退下。自己则脱去略沾血的披风,皱着眉头坐在床边。

  半响才起身前往希莉亚的卧室。

  希莉亚正摆弄着赛西娜送她的石头,一阵敲门声响起。吓了一跳的希莉亚手忙脚乱的放好石头,装作在看书的样子。

  梅推门进来,希莉亚看到是梅高兴的一下冲过去抱住梅。

  梅问希莉亚:“公主,您今天发脾气了吗?”

  希莉亚一怔,梅一直教导希莉亚要冷静处理事物。不想让梅失望,希莉亚决定撒一个谎:“没....没有啊。”

  梅看穿了希莉亚的谎言,慢慢推开抱着自己的希莉亚。

  “真的没有吗?”梅半蹲下视线与希莉亚平齐,她希望得到一个诚实的答案。

  为了圆谎,希莉亚仍然撒了谎。

  梅站起身来,严厉的声音穿透了希莉亚整个身躯:“贝丽安,进来。”

  那名跟了希莉亚一天的侍女出现在希莉亚的视线范围内,希莉亚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

  冷汗爬上希莉亚的背脊,汗毛一根根立起。钟表在房间内不断用哒哒声敲打在她的心里。

  梅不假思索的说:“欺骗侍女长,蓄意陷害皇室。”

  贝丽安惊恐的跪在地上,早上那份严谨消失殆尽。

  在场的几人都知道这是小事化大,几人又各揣心思。

  希莉亚隔着裙子捏着自己的腿,这样才让自己勉强撑住。

  贝丽安哀求般陈述事实:“侍女长,我说的是事实。公主,我只是陈述事实啊!”

  听到呼喊自己的希莉亚被愧疚填满。

  眼泪止不住得从眼眶掉落,希莉亚不停的用小手擦拭。但这眼泪像是擦不完一样,此时的她已经开始发抖了。

  梅继续说:“公主,下王命吧。”

  那边的贝丽安已经放弃挣扎了,没想到自己这样尽心尽力的做好工作也会落得个流放的结局。

  梅见希莉亚不停哭,反而更加冰凉的催促:“如果是德赛希尔大人会毫不犹豫的下达王命,公主。”

  希莉亚听到母亲的名字时,差点昏过头。忍受不了愧疚心,希莉亚决定向梅道歉。

  希莉亚突然抱住梅哭着喊到:“对不起,我骗你了。”

  梅突然温柔的说:“没关系。”想要抱住希莉亚的手在空中顿住。

  让贝丽安离开后哄希莉亚睡觉,此事算是翻篇了。

  梅没像往常一样守在希莉亚门口,转而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反锁在屋内。

  突然哭起来。为了不让自己被发现,双手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响声。

  刚开始希莉亚撒谎时让梅生气,德赛希尔从没有撒过谎.....

  德赛希尔撒过谎,说是会一直和梅在一起,但半途却撒手人寰。

  是否梅再次见到德赛希尔时,德赛希尔也会抱着梅哭着道歉?

  那个小小的身影与德赛希尔重合,她们太像了,竟让梅产生了错觉。

  梅收拾好情绪,再次回到希莉亚门前守着。

  梅莎刚从餐厅吃完夜宵回来,虽然梅外在与平时无异。梅莎还是一眼看出梅的不对劲。

  “你很伤心吗?”梅莎仍抱着零食在吃。

  梅撇了它一眼提醒着:“公主睡下了,别吵醒她。”

  “我是问你,是不是很伤心。”

  “........”

  “别不理我啊?”

  “........”

  “好歹咱们的名字都有个梅呢。”

  “.......”

  梅莎见梅一直不理自己,吃劲的飞上梅的肩膀。拿出自己很喜欢的零食递到梅嘴边。

  “诺,这是我最喜欢的。特别好吃。”梅莎炫耀。

  梅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梅莎决定说出自己的秘密:“先说好啊,我是因为希莉亚信任你才告诉你的。”

  “我可以看见人的情绪,在特殊情况下还能看见人的记忆。”梅莎悄**的告诉梅。

  “你想说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银头发女人........一个红头发小女孩.........朝阳.......悲伤的样子.........”梅莎努力的想要看清梅的过去。

  “够了,别说了。”梅阻止了梅莎。

  梅莎虚弱的说:“扶住....我。”说完便一头向地下栽去。

  梅一把抓住梅莎,放好梅莎后又轻手轻脚的回到门口开始回忆。

  ***

  那时自己已经是德赛希尔的专属侍女,每天早上都准时的服侍德赛希尔的起居。

  因为德赛希尔有早起看书的习惯,所以梅准备了早餐给德赛希尔端去。

  梅叩响门,好一会都没反应。怕里面出事,便推门进去。

  德赛希尔正享受着朝阳的沐浴,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银发在早上披上一层金纱。

  已经滑落的泪,顺势坠在地上。

  她挤出一个了笑容。

  在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位强大的女王,是可以抑制自己的情绪清晰管理好国家的好女王。

  梅看到了,大先王去世时不在外人面前流泪的她和早起独自悲伤的她。

  她是国家的王,她也是女儿。对于父母都去世的消息,她在国民面前强撑私下里却一个人暗自流泪。

  ***

  梅回过神来已经是深夜里,轻轻推开希莉亚的房门,一人一鸟都已经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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