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礼闻言笑了笑。
“我一直都相信。”
在黑夜里，江倾礼的眼眸清晰的印在他的眼中。
如此坚定。
季肆的眼神暗了暗，打开了灯。
“早点睡吧。”
季肆转身离开。
周一，江倾礼和他走在走廊上。
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
江倾礼不以为意，直到在一个人口中听到那件事。
浑身颤了颤，拉着季肆快步离开。
别听见，别听见。
求你了。
背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江倾礼拉着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大口喘着气，脸白的不像样。
看了看周围没人，江倾礼卸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回过神抬头看向季肆。
他只是默默看着他，没有开口。
江倾礼低着头，终是叹了口气。
一只手落在眼前。
“走吧。”
江倾礼抬头：“去哪里。”
“谁造谣揍谁。”
江倾礼摇摇头，并没有握上他的手。
“是事实。”
季肆一愣。
“什么。”
江倾礼死死咬住嘴。
你也会厌弃我的吧。
季肆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会。
江倾礼别过脸，努力让泪水不再掉落。
晃了晃神，季肆轻轻将他揽在怀里。
江倾礼有些退缩，他抱着的力度紧了紧。
“我...”
季肆摇摇头：“什么都不用说。”
“疼吗。”
江倾礼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泪水还是打湿了他的肩膀。
只听见他轻轻叹气。
“说好不会再让你哭的，还是哭了。”
江倾礼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你的错。”
“我..又难过又开心。”
“你对我太好太好了。”
好到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
上课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季肆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上课吧。”
回到座位上，周围同学投来异样的眼光。
江倾礼忍着不去看，可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是落入耳中。
“是他吗，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真的真的，我亲口听别人说的，好像还有照片呢。”
“哎哎哎，发我发我。”
老师敲了敲桌子：“安静！还上不上课了。”
班里安静下来。
“江倾礼同学，回答这道题的答案。”
江倾礼才回过神，忙不迭的站起来，差点磕到桌子。
“我...我不会。”
有一位平时跟他不对付的人口无遮掩：“这都不会，不会是...看你挺享受的呢。”
季肆扫了那个人一样眼：“闭嘴。”
“这不是事实吗，还不让人说了。”
江倾礼有些恍惚。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晚上。
那晚，痛苦又绝望的晚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世界对他的恶意这么大。
他一直死守的秘密，还是传到了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人身上。
他会怎么看他。
江倾礼突然蹲在地上干呕。
季肆迅速蹲下去查看。
“不用..不用过来，我没事。”
抬起眼眸，有些涣散的看着他。
有些不真实。
季肆攥着拳头。
招了招手：“何岁，帮我照顾一下。”
“你去哪里。”何岁走过来扶着江倾礼。
季肆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向高一一班。
正在上课的老师看到他从门口进来，开口制止。
季肆无视，走到陈羽面前，抓起他的衣领，一拳一拳的砸下去。
场面一瞬间有些混乱。
陈羽被死死按在地上，单方面挨打。
周围的学生想上去又怕被季肆挨着揍。
直到季肆打累了，松开了他。
居高临下看着他，微微喘气：“给他道歉。”
陈羽是真的怕了，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好好..好。”
江倾礼走到一班门口就看到这幅场景。
季肆擦掉手上的血迹，朝他走去。
江倾礼下意识退了一步。
季肆轻轻来着他的手：“是我，别怕。”
陈羽瘫在地上，单手撑着身子：“对不起，我不应该..传播谣言。”
江倾礼摇摇头，指尖泛着白：“没关系，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季肆蹲下去拍了拍他：“照片，删了。”
“还有，任何想对他使坏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江倾礼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带回季璟园的，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季肆蹲下身来，替他擦拭。
“不哭了。”
“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你。”
江倾礼摇摇头，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你..不..我..”
江倾礼哽咽着，他真的很想解释，很想说清楚，可是他就是说不出口，那段难堪的回忆。
季肆像是知道他内心所想般。
“不用说，我不会走。”
“那不是你的错。”
“要是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就可以早一点保护你。”
江倾礼抬头，泪眼朦胧：“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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