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外不远处,天帝望着匆匆远去的背影,眼中神色不明。
身侧的贴身仙侍低声回禀。
“禀主子,应渊帝君放置在衍虚天宫的那柄魔剑果然不见了。”
天帝眼眸微眯,想起方才在神庙中发生的一切。
那女人竟手段如此了得,且同时身负神魔两种气息,她……究竟是什么人?
再次感慨,这凡人女子身世成谜。
天帝离去不久。
玄羲捏着传送符已经冲出了南天门,仍觉速度不够,又将左一把握住刀锋。
刀锋从掌心而过,划破掌心,带起一捧血花,玄羲凝血而上,将之一掌打入另一张新拿出的传送符上。
霎时,鲜血燃烧,玄羲转瞬之间,人已到了战场。
荒凉的大地之上,漫天的黄沙纷纷扬扬,一头凶神恶煞的九尾蛇被人一剑刺穿。坚硬如山的血肉随之被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毒液顺势喷薄而出。
一身铠甲装束的应渊企图抬手遮蔽,却仍旧遭毒素入眼,顷刻间逼红了一双眼圈。
巨大的蛇尾重重砸下,带着山崩地裂之势袭来,头晕目眩的应渊根本来不及躲避。
玄羲神女“应渊……”
玄羲心头一凛,情急下将自己的元神逼进玄觞,玄羲大吼一声。
玄羲神女“玄觞剑灵,助我一臂之力。”
玄觞被元神充盈,猛然煞气冲天,瞬息之间将玄羲送到了应渊身前,一剑斩断了袭来的巨大蛇尾。
元神入剑的玄羲一身赤色,额间眉心血煞冲天,翻手之间,再次举剑,将那九尾蛇大卸八块。
应渊眼眸泛红,一片模糊间虽然看不真切,却仍是辨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
但细细看去,跟前的人一身血煞之气,赤红的披风在飓风之中猎猎作响。
相像,又不像。
他挣扎着想要上前确认,却因力竭欲倒,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住。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玄羲?”
玄羲神女“是我。”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你……怎么了?”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为何血煞之气如此之重?”
玄羲默不作声地抹去嘴角与掌心的血迹,低声地道。
玄羲神女“我乃凡人之躯,要想顷刻间从仙界到达战场,斩杀无坚不摧的九尾蛇,只得元神入剑,你如今所见,只是我与灵剑元神相融之相。”
顷刻之间……
与灵剑元神相融。
似是想起什么,又摸索着朝玄羲而来。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你又动那柄玄觞魔剑了?”
玄羲沉默着,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应渊泛红的眼眸忽然凝聚一丝怒意。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你为何要将元神喂给魔剑?”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即便那魔剑主人曾对你有眷恋之情,毕竟已元神不再,无法压制魔剑,万一你魔气入体,肆意蚕食你元神,你……”
玄羲神女“应渊……”
玄羲伸手按住应渊的手,轻柔地安抚。
玄羲神女“你莫急,魔剑蚕食不了我的元神。”
玄羲神女“方才我也是情急之中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待将你送出战场,我便会将玄觞重新归还衍虚天宫。”
玄羲神女“如今,你中毒在身,送你回去医治才是最紧要的。”
元神入剑,必是要用元神喂养魔剑的,玄羲再怎么解释也掩盖不了这一事实。
况且他鼻尖血煞之气如此之重。是他自见过这柄魔剑以来。不,是在所有魔族之中所见过最重的血煞气息。
他沉默许久,缓缓将扶着玄羲的手抽回,泛红的眼眸似乎倏地深了几分。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玄羲……”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危难时刻见你,我心怒且喜!”
怒你枉顾己身,以元神饲剑,喜你为我奋不顾身,疾奔而来。
可天规森严,要他如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