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羲替他拉好衣衫，细细理了理肩头的发丝，将碎乱的发带也一并帮他理顺到脑后。
轻柔的指尖穿过应渊的发梢，触碰到肌肤，就仿若一位温柔的妻子，在帮她的夫君打理，应渊贪婪地闭上了眼。
直至耳间，轻柔的声音落下。
玄羲神女“晚些时候记得让人再为你涂一次。你平日里也注意着些，莫要再伤到了。”
伸手，从袖子中又拿出一瓶丹药递了过去。
应渊仓皇地睁开双眼，垂眉，道了一声谢。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多谢。”
鼻尖嗅到一缕熟悉的药香味。
将之打开来。
竟然是雪灵丹。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我上次问你的雪灵丹？”
玄羲不答反问。
玄羲神女“我上次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吗？”
玄羲神女“那是魔族圣域特有的血魔花粉。”
玄羲神女“拥有魔族血脉者，若是服用，能激发魔族血脉，引人入魔。”
应渊一怔，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过去。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你是说，那日在伏羲殿，有人想用此物来试探我们。”
应渊一惊，莫非他的血脉被人觉察了？
玄羲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玄羲神女“不是怀疑你，是在试探我。”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试探你？”
玄羲神女“嗯，有人怀疑我的身份。”
玄羲神女“可惜他们都想错了，我并不是魔族人。”
应渊眸色深沉，再次怔怔地看向跟前的凡人女子。
她究竟是什么人？
莫说他们怀疑，便是他也对玄羲的身份来历疑惑不已。
玄羲没有注意他的神色。
只是神色严肃地看向他。
玄羲神女“还记得白天我提醒过你的，要留心身边之人。”
玄羲神女“仙魔大战在即，帝君切不可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任何人。”
应渊沉吟。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你是怀疑我身边的亲信之人生了逆反之心？”
玄羲没有将话讲得太直白。
因为方才她张嘴时，已经听到了几位老神仙对她的小心提醒。
若是直接将一切开口告知，打乱应渊的历劫，即便他这次逃过一劫，天书亦会自动开启保护，改写另外的劫难。
也就是说，应渊历劫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今日直接坦白，让他以捷径避开，便会重新开启类似新的劫难。
玄羲沉吟。
既是不能以捷径方式避开，那么便让应渊自己避开吧。只是劫难的大小，又或者应在谁的头上，那么天书命定命盘也管不了了吧。
既如此，还是那句话，应渊的劫，便由她陪着他一起历。
应渊见她许久不开口，深深望了她一眼。
是有什么顾忌开不了口吗？
但也仅是一瞬，他又抛去了眼中多余的思绪，认真地看着她启唇。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我知道了。”
玄羲心里有事，听他将自己的话放进了心里，也不便再多留，就此径直起身。
玄羲神女“药已经上完了，就不打扰你，歇一会儿吧。”
应渊见她离开，忽叫住她。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玄羲。”
玄羲停步，转身看向他。
玄羲神女“怎么了？”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几个时辰后，我就要率军出征了。”
玄羲静默了一瞬，平静地回答。
玄羲神女“好”
玄羲神女“我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去送行了。”
转身，认真地看向他。
玄羲神女“应渊。”
玄羲难得开口喊了他应渊，而不是应渊帝君。
抬脚，上前一步，抱了抱他。
玄羲神女“多保重，我等你平安回来。”
一滴鲜血从指尖滑落，滴落在他发间，沾染在他纯白色的发带上。
应渊细细嚼着这几个字，眼中藏着难言的话。
她说的是等他平安回来，不是凯旋而归。
心头一动，看着她转身，看着她一脚踏出殿门，终究没有再叫她一声。
玄羲停下，却未回头。
玄羲神女“应渊。”
玄羲神女“只要你平安回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曾经的你最想要的秘密。”
眼中的身影一点一点走出他的宫殿，走出他的视线。
这算是给他平安的奖励吗？
一个自己最想要的秘密……
是……关于她的身世吗？
还是关于那个……她为什么说她是他的娘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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