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羲瞥着桓钦渐渐走远的背影,许久才冷哼了一声。
想从应渊这里下手,说服他加入魔族的阵营,还真是好计谋。
可惜他怕是要打错算盘了。
为了应渊的历劫,只要不伤及应渊,她不会贸然干涉,但不代表她会允许魔族在她眼皮底下胡来。
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催情香,玄羲只略一沉吟,便回了悬心崖。
悬心崖的寝室内,玄羲把玩着手中的催情香。
脑中想起那日应渊的反应,唇畔缓缓弯起一抹笑意。
玄羲神女“看来她一直以来的算计与努力都没有白费。”
只是
应渊那个可爱的男人,又开始躲着她了。
若不是夜半时候时不时觉察到的熟悉气息出卖了他,玄羲也捉摸不定他的心思。
当真是别扭至极的男人。
没办法,他不来,就只好她去了。
心情极好地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红裙,又向悬心崖的仙侍要来了些胭脂水粉,难得的细细给自己拾掇了一番,才浅笑妍妍地迈出了悬心崖。
玄羲随着衍虚天宫的仙侍引领,一步步沿着瑶台的台阶拾阶而上。
迎面是一盘白玉棋盘,被人随意的放在瑶台上,其上的棋局精彩纷呈,显然是才有人在这对弈过,此时却不见了人影。
仙侍将他引入到这里,玄羲便示意让他退下。
自己则缓步迈进了云观殿。
一室古色古香的摆设,处处透露着主人的清雅与淡然。玄羲微微一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应渊的寝殿,果真如它的主人一般雅致。
提步方才又走了一步,忽然被一声疾言厉色喝止。
萤灯“大胆,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应渊帝君的寝殿也敢擅闯。”
带着凌厉的术法,不由分说便径直朝着玄羲疾射而来。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而且对方显然来者不善,玄羲没有防备,根本来不及避开。
眼看带着肃杀之气的术法即将打在身上,玄羲身子陡然被人一把扯进怀里。
紧接着耳边便传来熟悉的斥责声。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放肆,莹灯仙子,竟敢在本君的云观殿伤人。”
玄羲回过神来,抬眼看向将自己揽进怀里的应渊,正好对上他俯身看来的目光。
气息有些微喘,便是身上渗血的衣衫都未曾换下,显然是方才从外间匆匆赶回来的。
玄羲好整以暇地攀上他的肩膀,借此站直身子,一脸揶揄地望向他。
玄羲神女“帝君是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的?”
玄羲神女“是听说了我在寝殿等你,才如此急促吗?”
意识到两人暧昧的身姿,应渊急忙放开了揽着的手,脸色微红,不敢看向对面的人。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不是,我只是刚好处理完了事情,要回来。”
却不经意间瞥见玄羲今日专门勾画的眉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果然,今日的玄羲是专程画了妆容的,不但黛眉是专门细心描过的,便是往日不施粉黛的脸上也薄薄地扑了一层粉。
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他不想想的,可骤然加速的心又止不住地多想。
她……是因为来见他,才特意画的妆容吗?
但两人这明显有些暧昧的气息却也让人不爽了。
即便无人关注她,也愣是自己没话找话地强行插进两人中间。
萤灯“帝君,您向来洁身自好,这寝殿,也从来不会让人随意进出,我是见这贱婢竟敢私自擅闯才想要教训一番她,让她长长记性的。”
玄羲神女“原来莹灯仙子这么劳模啊,便是别家寝殿的事都要费力关心一番。”
萤灯“你……”
玄羲神女“你什么你,我说的不是吗?”
玄羲神女“这里是应渊帝君的寝殿,帝君愿意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关你什么事?”
玄羲神女“再说,既是知道不能随意进入别人的寝殿,你又为何会杵在这里?”
玄羲神女“且不说我是被受了仙侍光明正大带路引入的,你这擅闯别人寝殿的行径是否先要让应渊帝君治你一番罪责?”
转头,看向门口的仙侍。
玄羲神女“那谁,你来说说,这莹灯仙子是你家帝君让她入的寝殿来的吗?”
那仙侍忽然被点名,怔了一瞬,又迅速回过神来。
这莹灯仙子时常仗着衍虚天宫出去的老人,向来最是恶毒不讲理,有事没事就要借口来帝君的寝殿周围乱逛一番,整个衍虚天宫的人甚是讨厌。
当即也不惯着,径直开口。
“不是。”
“莹灯仙子并没有受到帝君的允诺,是她擅自进入了的。”
玄羲神女“看来莹灯仙子是只允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玄羲神女“何况,今日当着主人的面都敢如此放肆,敢在云观殿内肆意伤人。”
玄羲神女“莫非莹灯仙子就是这般不知礼数之人?”
玄羲神女“又或者是对应渊帝君心怀不轨?”
玄羲神女“不论哪一条,我看都够帝君好好治你一番了。”
萤灯“你……你少在这信口雌黄。”
莹灯仙子一时被这凡人女子怼得面红耳赤,竟有些不知从何辩起。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呵……”
应渊一个没忍住,低低地闷笑出声。
眼底眉梢挂着轻松的笑意,怔怔地望向身侧的玄羲。
这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这个神秘莫测的凡人女子的一面。
心头涌上一丝悸动。
只觉她整个人都泛着一层奇异的光泽。
玄羲转头瞥向他,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这才意识到他又失神了,急忙蜷起拳头轻咳一声。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来人,莹灯仙子不经本君同意,擅闯云观殿,将她拉出去处以十道天雷刑罚。”
说着,抬手封住了莹灯的灵力,不顾莹灯的试图挣扎,将人拉了出去。
玄羲轻笑一声。
玄羲神女“应渊帝君好生招这九重天上的仙子喜欢啊,只是这太招人喜欢也不一定是好事。”
说着,将手里的催情香递给了他。
玄羲神女“那日,有人趁着你我受伤在伏羲殿内做了手脚。”
玄羲神女“这其中之一,就是这催情香。”
玄羲神女“做局之人便是她罗。”
玄羲神女“应渊帝君究竟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些什么,竟让莹灯仙子如此仇恨我?”
玄羲挑着眼尾,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应渊心头一跳,竟是有些难为情地撇过眼去。
玄羲双眼微眯。
这应渊还真是背着她做了些什么不为她所知的事情啊!
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探究,深深望了他一眼,直至将他看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玄羲好笑一声,她有理由怀疑,若这寝殿内真有地缝,应渊怕真会立即钻进去。
又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他,才终于收回了探究的眼神,将另一包东西塞进他手里,转身径直迈出了云观殿。
她怕她再呆下去,应渊就真要去钻地缝了。
玄羲神女“那日真正伤了你我的是魔族的血魔花粉,我猜帝君在布防时会有需要,就将他留给你了。”
行去一截,才又犹豫着留下一句。
玄羲神女“应渊,有时候你自以为的知己不一定真是你值得交心的人。与人交往时,多留个心眼,尤其是在处理仙魔大战事宜的时候,更要多留几分心。”
应渊见玄羲终于走了,紧着的心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他方才竟是紧张得连一口大气都没敢喘。
但看到玄羲留下的东西,眸中又蕴起几丝疑惑。
玄羲方才那话是何意思,莫非是提醒他身边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