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挥了下马鞭,汗血宝马载着威风凛凛的大少爷纵身一跃,从小巷跳入繁华的大道。
在那条宽敞闪耀的大道上,有红绿相衬的霓虹灯,有络绎不绝的车辆,有高昂澎湃的歌声,有醉生梦死的生活。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总督府里池塘的鱼儿现下已经入睡,后院的孔雀们也已经安眠,假山里关着的黑熊和老虎仍在虎视眈眈的打量着高墙里的客人们。
院子里挂起的红帷幔随风飞舞,醇厚的酒香四散飘扬,美味的佳肴堆砌成山,祝寿的客人们挤满了广阔的院子。
身着华美的戏袍的花旦们上正在庭院中间戏台上演着“白蛇传”,唱到许仙和白素贞分开的场景,歌声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进来,客人们纷纷侧目注视。是马大少回来了,张扬的披风在红色庆烛中飒飒作响,完全不在意路过时客人的招呼讨好。
马嘉祺这世间哪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径直走到那唱戏的领班面前,
马嘉祺世间情情爱爱最不可靠。别演了!换别的!
戏就快要演到高潮,即将上演水漫金山。突然戏台上的主角们被领班唤下来,首饰被乱七八糟的拆下来,重新换上衣服唱那师徒四人西天取经一路经历的奇闻异事。
马总督这逆子……
马总督虽然骂着逆子,望着马嘉祺脸上却堆满笑意。可见,他对马嘉祺的宠溺非同一般。
客人虽然不悦,但碍于马总督的面子,也只能私下偷偷嘟囔两句不满。
马嘉祺四下扫视了一遍,挨着大狱司公子严浩翔坐下,随从将佳酿灌满了酒杯,马嘉祺举起杯子仰头干下。
马嘉祺来晚了!自罚一杯!
严浩翔马少,外面的风流债还完了?舍得回家了?
马嘉祺上次送你的那群孔雀,还满意吗?交代你从大狱里捞的人,放出来了吗?
严浩翔马少费心了!放心吧,已经办妥了。
马嘉祺举起杯子轻轻低于严浩翔叩了叩杯,一饮而尽。
在坐的肖副官看着远处意气风发的马嘉祺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孟团长说,
肖副官身处高位,便更容易滑向深渊。命运的馈赠全都来的太轻易,真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孟团长唉,先别操心大少爷了。南方的同僚们现在被打的屁滚尿流!眼下的太平日子没几天了!今儿传来消息,黄卫军已经攻下了南方七座城,离我们更近了!军中内务现在腐朽不堪,军饷都进了一些大老鼠的口袋,真到打仗的那一天,它们又能吐出多少呢?
肖副官真要到了围城的那一天,肖某誓死不做那投降的孬种,拼上性命也要干他的!
肖副官和孟团长不吐不快,聊得天昏地暗,喝得酩酊大醉。
酒过三巡,留下炙热的痛苦,也留下醇厚的甘甜。
南方的城池战火正如黑色的瘟疫般四处蔓延,无情的炮火埋葬了平民草芥,埋葬了英雄豪杰,高屋建瓴全都化为泥里破败的砖瓦。
而青黛城依旧安静的伫立着,月色挂在枝头温柔地照看着百姓安然入梦乡。
在同样的夜色下,月光冷冷照着喝了好几杯的马嘉祺。此刻,他清醒又孤寂。月亮望着繁华的总督府更加惆怅。